不少人对汉灭赵的印像非常简单,认为是韩信“背水一战”大败陈余,就一个井陉之战就轻松平定所有赵国?燕国望风而降?
其实汉灭赵之战并不是这么简单。如果综合史记其他的传纪的相关史料,加以论证和分析,就会发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汉灭赵之战。
韩信与张耳攻打井陉相信很多人都知道,但被人忽略的是《傅靳蒯成列传》,刘邦率领汉军主力,离开荥阳,从赵国南部进攻赵国,直取邯郸:
《傅靳蒯成列传》记载(靳歙)别之河内,击赵将贲郝军朝歌,破之,所将卒得骑将二人,车马二百五十匹。从(汉王)攻安阳以东,至棘蒲,下七县。别攻破赵军,得其将司马二人,候四人,降吏卒二千四百人。从(汉王)攻下邯郸。别下平阳,身斩守相,所将卒斩兵守、郡守各一人,降邺。从(汉王)攻朝歌、邯郸,及别击破赵军,降邯郸郡六县。还军敖仓”[2]
这段史料“从”字后面省略了“汉王”二字,也就是说,靳歙是受刘邦的指挥。
又根据《傅靳蒯成列传》(周緤)蒯成侯緤者,沛人也,姓周氏。常为高祖参乘,以舍人从起沛。至霸上,西入蜀、汉,还定三秦,食邑池阳。东绝甬道,从(高祖)出度平阴,遇淮阴侯兵襄国。[5]
周緤“常为高祖骖乘”,即刘邦的警卫,他“从出渡平阴,遇淮队侯兵襄国”。[5] “从”字后一定是省略了“高祖”。周緤与刘邦到襄国与淮阴侯韩信会合,当是发生在平定邯郸之后。结合《靳歙传》,靳歙从汉王刘邦攻下邯郸之后,独自平定了平阳与邺城[2] ,此时刘邦到襄国会合韩信去了。
结合《张耳陈馀列传》:“汉三年,韩信已定魏地,遣张耳与韩信击破赵井陉,斩陈馀泜水上,追杀 赵王歇襄国。
韩信与张耳在井陉之战后,追杀赵王歇于襄国,因此,刘邦与韩信在襄国会合,完全是汉军南北夹击赵国。
根据秦楚之际月表,这是汉三年十月发生的事。
根据《曹相国世家》:“韩信与故常山王张耳引兵下井陉,击成安君,而令参还围赵别将戚将军於邬城中。戚将军出走,追斩之,乃引兵诣敖仓汉王之所。”[6]
大约在汉三年十月井陉之战到襄国杀赵王这段时间内,赵将戚将军向西逃跑至邬县,被正在平定魏、代一带的曹参斩杀。[6]
再根据《绛侯周勃世家》(周勃)“攻曲逆,最,还守敖仓”[7]
周勃在平定赵国后,率军汉军出击燕国攻打燕国曲逆,功最高,周勃是刘邦的老部下,可见跟随刘邦从南面进攻赵国的将领还包括周勃。[7]
《高祖功臣侯者表》记载:召欧“以中涓从起沛,至霸上,为连敖,入汉,以骑将定燕,赵,得将军,侯,二千二百户。[8]
召欧“以中涓从起沛”,也是刘邦的老部下,可见也是跟随刘邦从南面进攻赵国的将领之一。[8]
程黑:以赵卫将军汉王三年从起卢奴,击项羽敖仓下,为将军,攻臧荼有功,侯,千户。——《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9]
赵国大将程黑向卢绾投降,卢绾是刘邦关系最亲密的部下,说明卢绾也跟随刘邦参加了对赵之战。[9]
大约在襄国灭赵王歇后,周勃、召欧[8] 等汉将继续在赵国北部的巨鹿、常山、燕国一带作战,燕国降汉[7] 。这个时候汉王刘邦在襄国,燕国显然是向刘邦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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