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其实读书又何尝不如此呢。我们常常偏向于选择自己喜欢读的书,通过它来寻找那份自己暂时无法表达的舒坦与契合。这类书可以帮我们重识自我,重塑自我,甚至激发我们沉睡的灵魂。在我看来,村上春树的《当我跑步时 我谈些什么》正是此类。下面是我个人觉得比较精彩的几点:
一、二十年来的高效工作,源于合理规划时间
作为长跑小说家,村上春树有自己一套独到的方法。在书的第二章,他较为详尽地描述了自己的生活作息:“清晨五点起床,晚上十点就寝。这样一种简素规则的生活宣告开始。一日之中,身体机能最为活跃的时间因人而异。在我是清晨的几小时,在这段时间内集中精力完成重要工作。随后的时间或是用于运动,或是处理杂务。打理那些不需要高度集中精力的工作。日暮时分便悠哉游哉,不再继续工作。或是读书、或是听音乐,放松精神,尽量早点就寝。我大体依照这个模式度日。直至今天,拜其所赐,这二十年来工作顺利,效率甚高。只不过照这种模式生活,所谓的夜生活几乎不复存在。与别人的交际往来无疑也受到影响。还有人动怒光火。因为约我去哪里玩呀,去做什么呀,这一类的邀请均一一遭到拒绝”。
“只是我想,年轻的时候姑且不论,人生之中总有一个先后顺序,也就是如何依序安排时间和能量。到一定的年龄之前,如果不在心中制订这样的规划,人生就会失去焦点,张弛适当。”
找到自己一天之中最高效的时间段,集中精力做最重要的事情。这一法宝大学的丁老师也曾向我们介绍过。作为一名日语教师,通过这一方法,他成功拿到了律师证。当时湖南省只有两人个拿到,他便是其一!没想到跟村上君的方法如出一辙。
二、跑步的最高境界——禅境
当他长跑马拉松,突破临界点的时候,便有下面一段描述:“我陷入了类似自动驾驶的状态。这么继续跑下去,只怕过一百公里我还能跑。听上去颇有些怪异:跑到最后时,不仅是肉体的苦痛,甚至连自己到底是谁、此刻在干什么之类,都已在脑海中消失殆尽。这理当是十分可笑的心情。可是我连这份可笑都无法感受到了。在这里,跑步几乎达到了形而上学的领域。仿佛先有行为,然后附带了我的存在。我跑,故我在。
村上君这种感觉与南怀瑾先生年轻时读《金刚经》的感觉一样。读着读者,意识没了,“我”也没了,一切都没了。这种虚空之境可谓是人生的至高享受。凡尘的我们,又有多少人有缘体会呢?
三、要想进步,就必须超越昨天的自己
跑步对村上君来说,不独是有益的身体锻炼,而是“超越自我”的一种隐喻。书中更有这样一段精彩的描述:“我超越了昨天的自己,哪怕只是那么一丁点儿,才更为重要。在长跑中,如果有什么必须战胜的对手,那就是过去的自己。”
“归根结底,岁月周转一轮,周期完成一个循环。我内心有这样一种感觉。作为日常行为,跑步中值得高兴、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重新归来了。已经连续四个多月,我扎扎实实地坚持跑步。这不仅仅是机械的重复,也不是规定的仪式,是身体自然要求来到路上跑步。如同干渴的躯体要求水灵灵的新鲜水果一样。”读到这样平和、纯净的文字,我的心也跟着踏实了起来。一个人能够像吃饭、睡觉一样,把跑步融为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实在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论语》里也讲过爱好的三重境界:“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而我们对于某物的喜爱,是停留在“知之”、“好之”、还是“乐之”?只有诸君自己把握衡量了。
四、要想成就某种事业,就必须学会不断地自我暗示
借用马云的一句名言就是:“要学会用左手温暖右手”。世界上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同样也是自己。如果我们连自己都不会自我鼓励,那还有谁会来鼓励、支持我们呢?村上君很会自我暗示。走到人生的哪一步,他都心中有数。
“那年秋天,常败之将养乐多燕子队居然获得联赛冠军。……对我来说,那是人生二十年代的最后一个秋天。”
“三十三岁是我当时的年龄,还是足够年轻,但不能说“青年”了。这是耶稣死去的年龄。而司各特·菲茨杰拉德的凋零从这个年纪就开始了。这也许是人生的一个分水岭。”
此外,我们心中至少还需要两把尺子:横尺和纵尺。横尺即把现在我和心目中的伟人同一时期进行比较,看看自己的优势和不足。纵尺即把自己的现在和过去相比,看看是倒退还是进步。通过不断地自我暗示与比较,便可以很清楚看出自己的短板和不足,也是对自己人生历程的回溯与反思。只有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找准问题的症结,对症下药,我们才能活得更加清醒、更加通透。
五、最佳的心态就是平和与坦然
书的结尾,语言平和恬淡。“成绩也好,名次也好,外观也好,别人如何评论也好,都不过是次要的问题。对于我这样的跑者,第一重要的是用双脚实实在在地跑过一个个终点,让自己无怨无悔:应当尽的力我都尽了,应当忍耐的我都忍耐了。从那些失败和喜悦之中,具体地——如何琐细都没关系——不断汲取教训。”这种平淡是历经无数挫折和苦难的“返璞归真”,是对生活百态的超脱淡然。然而,这与我们平时大多数人的“假装淡定”、“无病呻吟”有着本质区别。
我们每做一件事,常常会急切地想弄明白它的意义。其实,做一件事最原始的意义就是坚持把它做完。当我们做完之后,它的衍生意义自然就出来了。作为一个小说家,坚持长跑32年,就像他的座右铭一样——“18 till die(至死十八岁)”,这便是它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