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眷恋
我把忧伤深深地埋葬在我的笑容里
深浅深浅的笑痕是岁月的沧桑
有谁在皱眉间读懂我的安静
有谁在转身间看出我的留恋
（一）
塔罗牌背着从玻璃透过的阳光一张张散开在暗红色的旧书桌上，我安静地垂下眉抿着嘴唇轻轻地迅速地翻开最左边的那一张。
躺着抱时光之钟的绝色美女映入我的眼瞳
恋人
微弯着秀气的眼角无声地笑了，抬头，苏流迎面走来，依旧是熟悉的细碎短发，依旧是细长的眼睛以及薄薄的嘴唇，白色的衬衫在西落的阳光下隐隐散出某种温情的东西。我屏住呼吸，小心地将目光投在他左耳的银钉上，指尖灼热。
苏流。就在他与我擦身的瞬间，我还是忍不住低叫着他的名字。
他的衣角停在离我指间三厘米的地方，转头看我，习惯地挑起漂亮的眉毛，目光清冷，说，安采，有事？声音低沉而淡漠。
避开心里涌出的悲伤，我安静地对他轻笑着摇头。然后，下一秒，他便跨进他的座位，把背影留给我。
我低低地苦笑着数掌心里的怀表的震动秒针次数。
21次
21秒
这一次，苏流为我停留了21秒。
苏流，我决定用你当年送给我的怀表来计算5年后，我们相处的每一秒。
可是还你是什么都不知道。
（二）
秦商说，安采，苏流是你的宿命。
我安静地站在栏杆上用力的向前倾，让更多的风吹到我的短短的睫毛中。秦商，你知道吗？苏流是我今生感情线上的死结，解不开也过不去。
是的，苏流是我注定好的劫。在没有遇苏流前，我便固执地相信即使在这个物欲横流空间也会有一份独独属于我的感情。所以在15岁第一次见到苏流的刹那，我便毫不犹豫的爱上他。
秦商低头看着我长长的略显棕色的头发，温柔地扬起嘴角轻揉我的长发，说，安采，当宿命让你不快乐时，要试着去反抗宿命。
可是秦商，这个宿命的决定权在苏流的手上，我从没有想过反抗苏流。
你是白痴。秦商很肯定很认真地对着我的眼睛说。温和的声音透着无奈的悲伤。安采，我很喜欢你并愿意倾我所有让你幸福。
我安静地笑了，偏头，避开秦商的指尖，秦商，你也是白痴。
(三)
2007年的夏天,我做了一个长长地梦,一个黑白分的梦。苏流站在我的左边背着我，秦尚站在我的右边也背着我，空气中只有我时轻时重的呼吸声。
小西告诉我，它仅仅只是一个梦。她说的时候，眼睛盛满了忧伤。我知道她在为我担心，担心我所有的结局都是一场空。
她说，安采，如果你爱上的是秦商，那么你一定是最幸福的女孩。
是的，如果我爱上秦商，那么我一定是最幸福的女孩。
可是，爱情可以选择吗？
不能
所以我注定不是最幸福的女人。
但是在这一段生命中,我拥有努力追求爱情的幸福和被人爱着的幸福。这样就够了，因为我也已经算是幸福的女孩了。
小西，你知道吗？悲伤不等于绝望。我转过脸安静的笑着对小西说，她走过来拥抱着我，恩，安采，悲伤不等于绝望。
苏流，这个沉默英俊的男孩犹如埃及金字塔最古老的咒语一样，在我眼睛落在他身上的那刻便毫不犹豫地把宿命套在我的身上。
苏流，我喜欢你。我记得在大一的某个下午第一次在教室拦住苏流时，不顾同学惊讶的眼神这样跟他说的。
你是谁？他挑起漂亮的眉毛，表情淡漠。
我叫安采。我握紧手用力的认真的看着他回答。
喔，知道了。苏流微歪起头看着窗外西落的太阳心不在焉地说，然后淡漠地转身走出教室。
我看着他白色的衬衫在晚风中翻飞，那么淡漠那么决绝，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泪一滴一滴的涌出。
那是我第一次感到那么的悲伤，并悲伤得那么另我不知所措，我一直都在为生命努力做一个安静的女孩，可是现在我的爱情把我为生命所做的准备完完全全地击碎了。
安采，秦商从座位上朝我走来，用温和的声音呼唤着我，然后伸手轻轻地板开我握紧的手指把我的手心贴上他干燥而温暖的手心。我抬起头，深深地望进他充满悲伤而无奈的眼睛，心不停的颤抖着，努力的扯开笑容，秦商，我没事。至少在刚才苏流为我停留了10秒钟，我真的很开心。
我不绝望，在我爱了那么多年后，我更没有理由放弃我的爱情。
安采，很多时候，我真的很后悔认识你。你总是朝我微笑，笑容却安静得淡漠，每次约会都是我主动，常常让我有种你并不爱我的错觉，所以，如果可以从头开始，我一定要比你还淡漠。15岁的少年穿着白色的衬衫站在我的面前愤怒地看着我说。
我惊讶地抬头，随即安静的转头看着远方说，苏流，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好，那么我们约定。在下一个轮回，就轮到你主动追求我
（四）
苏流，我叫安采。我放学后站在他的机车旁安静地朝他微笑。
喔，知道了。苏流的目光越过我微微点点，白色的衬衫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然后这个场面一直持续了50天，直到在某天，苏流皱起眉头说，安采，我已经记住了你的名字，还有可以借你的电话吗？我机车坏了。
我笑了，假装忽略他的皱眉和不耐，笑容明媚得犹如阳春三月的阳光，急忙掏出手机给他，然后转身往后跑，并在转角处大声地朝他喊，苏流，我的手机明天要还我喔。
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让苏流主动朝我走来。
小西总是不止一次大骂我笨蛋，竟那么固执地去追求苏流。安采，你的骄傲在一点一点瓦解。她突然那么冷静而认真的对着我说。
我看着她脸上那抹认真，写字的手突然僵硬着，转头，望着左边隔着2个人的苏流，一阵悲伤和惊慌从心的最深处传来。这时秦商微微转头看着窗外，表情固执而迷惘，一如5年前的少年时的他。只是我知道，这时的他是为了一个女骇，一个叫李语菲的女骇。
安采，你的表情很不可爱喔。秦商坐在我的右边，笑着伸手温柔地板过我的脸。秦商从来都是那么清楚我的每一个情绪，在我最需要温暖时，总能适时的把他的温暖给我，对他，我有说不出的感动。
秦商，谢谢你。我握着他的手安静地笑着对他说。
傻瓜，你难道不知道我要的只是你能幸福和快乐。秦商习惯地轻揉着我的长发，我笑着倚在他的肩膀疲惫的闭上眼睛。
苏流终于朝我走来，依旧是我喜欢的白色衬衫。他站在我面前递给我手机低低地说，谢谢。而我安静的朝他微笑说，苏流，我请你喝奶茶，哈密瓜味的喔，当作谢谢你还我手机。然后他如我想象中的一样，微微的挑高眉毛惊讶地看着我，眼神迷惘。
苏流，虽然你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少年，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用当初的方式对待你。那个夏天，我也曾这样笑着对你说，我请你喝奶茶，哈密瓜味的喔。然后你不屑的甩头说，哼，我是男生，才不喜欢喝那东西呢，不过，看在你那么有诚意的分上，我就勉强接受你的奶茶。
我看着眼前沉默的他回想那个夏天少年的他，不禁涩涩的笑了，也许物是人非的悲伤就是这样吧。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哈密瓜味的奶茶？苏流在长长地沉默忍不住皱起眉头问我。
我避开他询问的眼神望着天空笑了，我猜的，很准吧？
（五）
小西说，安采，你和苏流为什么成朋友了呢？他不是知道你喜欢他吗？
我看着朝我微笑的苏流，自从那次喝奶茶后，他不再对我冷漠还告诉我，他答应把我当成他朋友。这句话让我的心足足飞扬了几天。
小西，他什么都知道。可是只要能守在他身边，做朋友就做朋友吧。我笑了对小西说。
安采，我不喜欢你勉强自己快乐，那会让我心疼的。秦商温和的揉着我的长发说。
我开心的张开手臂拥抱着小西和秦商，谢谢你们陪伴我，秦商，我真的感到快乐
又是夏天，空气中充满了彩色的泡泡，我愉快的朝了在足球场上的苏流挥手，苏流。
他抱着足球走过来低声地说，安采，你来了。
我用力地点头递给他一罐可乐。
他定定的看着我，露出迷惘的表情。安采，为什么你总是猜到我喜欢喝什么呢？
猜的啊。我笑着说。
真的？
恩，当然是真的了，难不成你以为什么啊？
呵呵，也是。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不过，安采，我对你总是有种熟悉的感觉，你相信吗？苏流笑着说。
我用力的点头小心地说，苏流，也许我们在上个轮回曾相爱过呢。然后看着他微微僵硬的表情，发现悲伤漫天扑来。
安采，我们说好只当朋友的。苏流沉默了长长一会认真的对我说。
我悄悄地隐葬眼角的水珠，安静的笑着沉默不语。
安采，我讨厌你这样的笑容，安静得让人不知所措。苏流突然烦躁到对我说。
喔，真的是这样吗？我笑着这样回答他。
然后我们2个都愣住了，接着彼此沉默着。
安采，我讨厌你这样的笑容，安静得让我不知所措。少年伸手烦躁的朝我大叫。
喔，真的是这样吗？我笑了拉过少年的手。
（六）
星期六的早上，城市拥挤得容不下一滴新鲜的空气。我挤在人群中狠狠地皱起眉头，我讨厌陌生人的陌生的气息，那种气息浑浊得让我呼吸困难。
安采，苏流清冷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从来。
我惊喜地抬头望着苏流，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唇线以及陌生的黑色T恤。苏流，我轻叫着安静的眼瞳流露出光彩。
跟我来。苏流伸出他冰冷的大手牵住我的手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我看着他固执的侧脸，指尖灼热。
苏流，你知道吗？这是你在我们认识5年后第一次主动牵我的手。这时的我幸福得快死去，我甚至产生了你会一辈子牵住我的手把我生命走尽的错觉。我慢慢地弯起嘴角安静地笑了。
可是，踏出人群的那一刻，我的所有幸福便像夏天的风，吹过就不见了。因为我看到了苏流的嘴角温柔地弯起，他说，语菲，这是安采。
那个叫语菲的女孩明媚的朝他微笑然后扑像他的怀里。他松开我的手去迎接女孩。
我安静地后退，心尖锐的疼痛起来。
安采，你好，我叫李语菲。是苏流的女朋友。李语菲站在苏流的怀里开心地对我说，但我还是看出了她眼底的紧张。
我用最后的骄傲努力地朝她微笑，心脏的位置跳动得不规律起来，语菲，你……好……
我的话最后还是比黑暗吞噬了。
苏流，我是不是再也等不到你的爱情了？
我是不是将永远……永远……失去你？
（七）
我真的那么希望自己永远沉睡在黑夜中。
可是，我的那万分之一的留恋让我终究还是腥来。
秦商坐在床边紧紧地握着的我手，脸色苍白到得近乎透明，他不停地说，安采，求你醒来。声音忧伤得让我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秦商，我很好。我努力地扯开唇边的笑容。越过秦商，我看到了一脸内疚的苏流，他的目光悲伤而迷惘。
苏流，我不要你这样的表情。别过脸看着窗外的天空，天空依旧是湛蓝湛蓝的。
其实人生也就是这样子了，即使你的生活如何的悲伤，明天全世界的人也依旧不受任何影响的过着他们的生活。
安采。苏流走近我的面前低叫着。
苏流，这是你第一次为我那么紧张。我轻笑着告诉他，可是苏流，请你不要跟我说任何抱歉的话，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拥抱。
秦商握着我的手僵硬着，深深地看我一眼，然后缓缓地放开我的手，安采，我先回去了。
安采，为什么你总是要逼我？苏流看着被秦商关上的门低低地问我。
因为，也许有一天我会逼出我的幸福。
对不起，你的幸福我不能给你。苏流认真的对我说，表情是不知所措的迷惘。
苏流，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记得什么？安采，你说什么我不明白。苏流低头迷惘的回答。
原来，什么都过去了。我的那个白衣少年也不再回来，即使我那么努力的追求他。我忍不住哭着低喃。
安采，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每一次看你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我就想哭。你总是告诉我，你只是体质不好，可是真的是那样吗？少年的苏流坐在我的病床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悲伤的说。
我伸手抚摸着他眉间，安静地笑了，说，苏流，你会永远喜欢我吗？
少年扣起食指弹着我的额头不满地说，那当然了，我会永远永远的爱你。
安采，别哭。苏流轻轻地叹息着俯身拥抱我在我耳边温柔地说，为什么我会看到你的眼泪就有种悲伤得想哭的冲动？可是我不可以这样，我有了语菲，我不能让她伤心。
我从来不想为难你，苏流，我只想要你一个拥抱。
安采，如果我先遇到的人是你，那么也许就不用有这样多的悲伤了。
（八）
出院后，，苏流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我。我依旧在见到他时安静的朝他微笑，说，苏流。
秦商站在我的身边沉默着，然后在苏流走后轻轻地发出叹息，他说，安采，苏流虽然还是那么淡漠，但我有总感觉，他其实也是喜欢你的。
我笑着看秦商，秦商，他什么都不能说出来。
为什么？
因为他是苏流。你不知道苏流总是那么的善良吗？
那你还要去追求他的爱情？
秦商，这是我在上个轮回答应他的。我安静的说着。因为我还是那么爱他。
秦商没有再问，安静地陪我走进教室。
下课铃声刚响起，苏流便朝我走来，在我惊讶时说，安采，有空吗？下午一起去喝茶吧？语气里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僵硬。
喝茶？恩，好啊。我虽然有点不解他的表情，但我还是学不会拒绝他。
很快我的惊讶有了解释,而且是一个让我难忘的解释。
在茶室里
李语菲说，安采，这是我和苏流的好朋友韦帆依。
然后苏流说，这是我的同学，她叫安采。
我沉默地望着眼前那陌生的男孩，他有着飞扬的红发和桀骜地笑容，在阳光下，耳朵上隐隐闪着几枚耳钉地银光。
苏流，其实每一次都是你在逼我。
我的心轻轻地颤抖着，转身看了一眼五年后432天的苏流，忧伤大片大片地在眼角弥漫。他低头看着怀中的李菲语，嘴角温和地扬起。然后李语菲用漂亮地眼睛看着我笑着说，安采，你先和帆依聊聊。苏流，陪我去买点东西吧。说完，便拉着苏流往门外走。
苏流你总是这样毫不犹豫地转身，你从看不到我安静的眼睛下那抹不经意间流泻出来的而留恋和忧伤。
苏流，这是你的朋友吗？看起来帅气而又张扬。我转身对着站在苏流傍边的红发男孩微笑着点头。
安采，你不要看别的男孩啦，他又没我帅。少年的苏流伸手用力的把我的脸摆向他。
我叫韦帆依。红色的男孩推开挡在前面的少年苏流朝我露出桀骜的笑容。
韦帆依，我要跟你声明，不准喜欢安采。她是我一个人的！少年的苏流郑重的对韦帆依说。
韦帆依，你好。我朝着韦帆依点头，眼光却落在离去的苏流身上。他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回头看我，眼睛里流露着迷惘，表情微微僵硬着。
安采，我没想到是你，更没想到你竟会真的主动去追求苏流。韦帆依微微惊讶后看着我说。
是的，真的很可笑对吗？5年前的他是那么肯定的说对我不放手，而如今，他却要把我推向别人。我忍着心脏的疼痛苦笑着对韦帆依说。
安采……其实你一直都知道苏流为什么选择把你给忘了。所以请你不要怪苏流，也不要怪语菲。你看，他们现在那么幸福，难到你真的忍心去拆散他们吗？更何况，你把苏流唤醒后又离开他，你以为他还能再次承受失去你的打击吗？韦帆依看着我说，语气是那么的认真，认真得让我再也任性不了。
韦帆依，对不起，我有事先回去了，再见。在眼泪要泛滥的前一刻，我匆匆丢下一句话就往外跑。
不可能的，你在骗我。少年的苏流满脸忧伤而愤怒的对了医生吼，白色的衬衫印得他的脸色无比苍白。
苏流，是真的。我躺在病床上认真的对苏流说，然后转头迅速抹去眼角的泪珠。
安采，我恨你！为什么你要现在才告诉我这个事实，在我爱上你并离不开你时，你才要告诉我？少年的苏流流着泪扑到我的床边抓住我的手腕悲痛的喊着，如果有下个轮回，我一定一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我安静的为他拭去不断涌出的眼泪，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答应我，用你的生命来爱我，无论是现在或是下个轮回。少年苏流朝我吼完便冲出医院。
看着他的身影，我郑重地点头，然后疲惫地闭上眼睛等待苏流再次出现，因为我要告诉他，即使我生命再短暂，我也愿用我所有的感情来爱他。
可是一等便的半年，半年后，有个叫李语菲的女骇流着泪告诉我，那天苏流冲出医院便被迎来的撞倒，直到现在他才完全康复，可是他也失去了部分记忆，失去了关于你的记忆。她哭着并拜托我把苏流让给他，因为她爱苏流那么多年，因为我不能给苏流快乐。
（九）
秦商说，小西狠狠地扇了苏流一巴掌。他说的时候表情温和愉快。而我的身体却僵硬着，指甲陷入掌心，疼得麻木，我认真而严肃地对秦商说，我永远不允许有人伤害苏流。
安采，你别在傻了，苏流根本就不值得你那么的爱他，秦商大声的朝我吼，第一次他对我发脾气，第一次我看见温和如玉的秦商暴怒，第一次秦商的表情那么悲伤而绝望。
忍住满心的惊讶和悲伤，我安静的后退，用力地推开门往外跑。
再见到苏流，他白皙的脸颊微红，表情平静，目光冷清。安采，这样，你可满意？
我用力的摇着头想告诉他，我要的是他这一辈子幸福的活着，可是他决绝的步伐让我悲伤得开不了口。
我望着空荡荡的球场，慢慢的蹲下，眼泪一滴一滴地侵入草地间。苏流，为什么你不多等我20天后才对我决绝？就看在我卑微的爱情上，请给我20天。
安采，乖，别哭。秦商温和地声音传来，他伸手拥着我。
我抬头看着秦商悲伤的眼睛，心脏一阵阵地绞痛，眼泪顺着眼角滴在他胸口，我伸手抚摸着秦商温和的嘴角，秦商，我只想要他幸福。
秦商凝视我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涌出，他说，安采，为什么你要那么固执，你明知道你根本承受不了那么多的。
我知道，可是秦商，我只想绽放我最后的生命。
（十）
终究我没有告诉5年后的苏流，我是个有心脏病的女孩。
终究我没有告诉苏流，当五年前医生告诉我，我的生命要面临短暂时，我在惊慌无助中看到了走进病房的少年苏流，那时的苏流，目光执着，笑容明媚，他愉快的叫医生，叔叔。低头，温暖的目光迎上我惊慌和悲伤的眼眸，接着我们像电视里浪漫的情节一样在那个夏天的阳光下对彼此心动了。
5年后，再次遇到苏流并知道他报考的学校后，我拒绝了家人的休学意见，固执的用尽所有努力来考和苏流同一个学校。因为我曾答应他在下个轮回追求他。
而这一切秦商都知道，但他却始终对我温和地微笑，他说，安采，让我来保护你的五年。
我睡在白色的病床上，梦到很久很久以前的画面。耳边传来秦商沙哑而忧伤的声音，他说，安采。睁开眼睛，苏流来看你了。
窗外的凉风从云间旋转，掠过我的睫毛，我安静地睁开眼睛朝秦商微笑，秦商，你知道吗？我刚才梦到好久好久以前，我们三个人肩并肩站在星空下对星星许愿的表情是那么的单纯快乐。
秦商温和地笑着点头，眼泪不断地滴在我的手心。然后起身对身后的苏流说，苏流，你过来。
安采，对不起，苏流握住我的手不停地说。
我微笑着望着他细碎的短发和白色的衬衫，苏流，我从来都不需要你的任何一句道歉，我只要你幸福，小西打你，是因为我，我才是应该说对不起的人。
安采，我不知道你竟然爱我那么久那么辛苦。苏流冷清的目光里悲伤一点一点弥漫。
我把手从苏流的掌心抽回，苏流，别悲伤，我不后悔爱上你，虽然累虽然疼，但那是我这五年来努力的动力。更何况，你知道又如何？你现在要爱的是李语菲，对我，你更多的是怜惜。所以，苏流再见了，因为从这一刻开始，我不再爱你。
不再爱，真的不能再爱了。飞蛾扑火，虽然扑得那么执着，但在火中挣扎的飞蛾也许已经不再爱火了，因为它要用最后的一点时间来回忆爱它的伙伴。
（十一）
北方的冬天，漫天的雪花，纯净而冰凉的空气里，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
秦商站在雪得上，目光透过人群轻轻到落在我的脸上，唇边的笑容干净而温暖，我看着他就想到了天使，守护天使。
秦商，我微笑的迎向他。
他低下头直直地深深地看进我眼瞳，苏流打电话来让我告诉你，他喜欢你甜美而安静地笑容，安采，你真的要苏流永远不再记得5年前的事吗？你还是爱他的，因为你还是愿意为他的幸福放弃他。
我安静地拥抱秦商，笑着说，秦商，你看，这雪花多美，秦商温和地笑了，用下巴摩檫着我冰凉的脸，恩，它好美。
秦商，我把我的最后一个冬天交给你
我知道，欠你的，一个冬天根本还不起
那么让我来对这片雪花许愿
让我们在下个轮回地相爱。
史铁生 ＜命若琴弦＞ ＜我与地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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