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内斯特·海明威(Ernest Hemingway,1899—1961),是蜚声世界文坛的美国现代
著名小说家,以“迷惘的一代”的代表著称。他的风格和文体独具一格,在欧美风靡一时,
很有影响。一九五四年,海明威荣获诺贝尔文学奖。
海明威生于芝加哥伊利诺斯奥克派克一个医生家庭。他喜欢打猎钓鱼。小时候常常跟父
亲到密执安的瓦伦湖去度过夏季,养成对户外生活的爱好。一九一七年,中学毕业后,海明
威当上堪萨斯城《明星报》的记者,受到严格的新闻记者职业训练。第一次世界大战时,他
由于眼睛有病不能参军,便志愿参加美国红十字会的医疗队,当了一名急救车的司机。在抢
救伤员中,他身负重伤。伤愈后,他从意奥前线“光荣归来”,成为一时的“英雄”。
战后,海明威以加拿大多伦多《明星报》驻欧记者的身分侨居巴黎并积极参加以格特鲁
德斯坦恩为首的文学创作团体活动,正式开始了他的文学创作生涯。他刻苦学习写作,潜心
研究怎样使用最简洁的语言,怎样写得精炼含蓄,逐步形成自己的风格,二十年代,他除了
写短篇小说外,先后出版了两个长篇:《太阳也升起来了》(1926)和《永别了,武器》
(1929)。这两部作品是海明威早期创作中的两部代表作。前者描写一群参加过欧洲大战的
青年流落在巴黎的情景。他们精神苦闷,生活漫无目的,成天喝酒,钓鱼,看斗牛,有时堕
入三角恋爱,发生无谓的争吵。他们形迹放浪,心里咀嚼的却是莫名的悲哀。这种彷徨、空
虚的情绪引起战后不少年轻人的共鸣,使作者成了“迷惘的一代”的代言人;后者以作家的
亲身经历揭露了帝国主义的战争宣传。美国统治阶级在大战开始时,坐山观虎斗,同时向交
战国双方提供武器,但他们眼看自己的利益受到侵犯时,便撕下了和平的假面具,声言要
“拯救世界民主”,拣起“神圣”、“光荣”、“牺牲”等口号,诱骗美国青年到欧洲战场
去充当炮灰。海明威对这种宣传极为反感,他通过主人公的内心独白说:“什么神圣、光
荣、牺牲这些空泛的字眼,我一听就害臊”,“我可没见到什么神圣的东西,光荣的东西也
没有什么光荣,至于牺牲,那就象芝加哥的屠宰场,不同的是肉拿来埋掉罢了。”
二十年代末,海明威回到美国,居住在弗罗里达州,并以此为据点进行广泛的游历:去
西班牙看斗牛,非洲打猎,古巴钓鱼。在这个时期里他写了不少短篇小说,反映了钓鱼、狩
猎、比拳、斗牛等生活,创造了刚毅不屈,视死如归的“硬汉”典型。
三十年代中期,西班牙内战爆发,海明威四次赴西班牙。他不仅仅是个战地记者,而且
是西班牙共和政府的热情支持者。他的剧本《第五纵队》(1938)与小说《丧钟为谁而鸣》
(1940)都是以西班牙内战为背景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海明威是个勇敢的反法西斯战士,他曾在古巴创立一个反法西斯
的情报中中心,并用自己的游艇来诱捕德国潜艇。接着他又作为随军记者去欧洲参加了不少
军事行动,例如解放巴黎的战斗。战争期间海明威曾来中国访问。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海明威定居古巴。一九五二年,他发表以古巴渔村为背景的中
篇小说《老人与海》,获得了一九五三年美国普利策文学奖和一九五四年诺贝尔文学奖。
《老人与海》描写一个古巴渔民圣地亚哥连续八十四天没有捕到鱼,好容易捕到了一条大
鱼,却被鲨鱼吃掉。故事寓意是人在同外界势力搏斗中终归失败,这是海明威的一贯主题,
但《老人与海》增添了新意,即老人在同鲨鱼搏斗中表现了非凡的毅力。小说中有句话足以
概括作者的思想:“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给打败的,你尽可以把他消灭掉,但他的精神是不
可战胜的。”
海明威成长的年代,正是资本主义日趋没落的年代。这种时代的特点,使海明威的思想
呈现出复杂和矛盾的状态。他既看见了资本主义世界的解体和所谓西方文明的堕落,但又不
能从自己狭窄的视野中找到出路,因此眼前感到一片迷茫,而被人称作“迷惘的一代”的主
要代表。海明威的作品内容,除了他所喜爱的钓鱼、狩猎、滑雪、斗牛以外,最常见的主题
就是对普通人的真诚和勇敢的歌颂,也就是面对死亡而毫无惧色的形象。在他看来,人生不
过是一场悲剧,而人的唯一的价值和出路就是面对死亡,无所畏惧。因此,他笔下的人物常
常是“硬汉”,但又往往是孤独和绝望。
在艺术手法上,海明威用对话的简洁、明快、有力,修辞的干净,韵调的自然,形成了
独特的创作风格。海明威使用的语言和刻划的形象鲜明具体,但是他的主题却含蓄隐晦。初
读他的作品,似乎一目了然,但细心阅读,又不免感到寓意深远。他曾经把自己的作品比作
漂浮在海上的冰山,露出水面的只有八分之一,还有八分之七深藏水下。
因此,深沉含蓄是海明威写作的一个突出特点。
海明威的散文风格朴实无华,简明清新。一九五四年授予他诺贝尔文学奖时,就特别强
调他独创一格的现代散文的叙事能力。
海明威的艺术描写也有明显的局限性,他不善于展开广阔的社会生活描写,人物缺少多
方面的、丰富的性格特征。
由于世界观中的矛盾,同时疾病严重,海明威于一九六一年用猎枪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