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
当春间二三月,轻随微微的吹拂着,如毛的细雨无因的由天上洒落着,千条万条的柔柳,齐舒了它们的黄绿的眼,红的白的黄的花,绿的草,绿的树叶,皆如赶赴市集者似的奔聚而来,形成了烂漫无比的春天时,那些小燕子,那么伶俐可爱的小燕子,便也由南方飞来,加人了这个隽妙无比的春景的图画中,为春光平添了许多的生趣。
夏天:
这里固然有绝崖、陡壁、喷泉、草地,但更为离奇的却是那波光流思的冰湖。那湖水碧蓝见底,湖面映浮着远山的倒影。在霞光尽染的傍晚,你在湖边草地支起帐篷,升起黄火,看明澈的冰湖里的繁星,和那被黄火染得一片通红的雪山,简直忘掉盛夏的酷暑,如置身神话世界了。
秋天:
秋天带着落叶的声音来了,早晨像露珠一样新鲜。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使人想听见一阵高飞的云雀的歌唱,正如望着碧海想着见一片白帆。夕阳是时间的翅膀,当它飞遁时有一刹那极其绚烂的展开。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地压着大地。已经是深秋了,森林里那一望无际的林木都已光秃,老树阴郁地站着,让褐色的苔掩住它身上的皱纹。无情的秋天剥下了它们美丽的衣裳,它们只好枯秃地站在那里。
冬天:
温暖的阳光在湖面上闪动,山林里最后一批红叶还傲然挺立在枝头,鲜红和碧绿,这并不调和的色调,组成了别具一格的冬景。有时,一阵风吹来,没有了叶子的枝条,发出了一阵沙沙的声音,也会使人产生一种萧索悲凉的感觉。可是你再看看那些枝条,新生的嫩芽早已孕育起来了,这毛茸茸的不起眼的嫩芽,使你立刻又想到未来的春天,想到那生机勃勃繁花似锦的日子。
黄昏在江边漫步,秋水盈盈,一弯新月,像金钩斜挂半空。微风不动,水波不兴,天上一牙,遥对水底一牙。心情说不出的舒畅。下弦月冉冉升起,已经是夜静时分。万里长空,无云一碧,皎皎明月光,给整个天地渡了银,又像把偌大的人寰装进了水晶瓶里。月光洒遍粼粼的江上,闪闪烁烁,泛起万点荧光。极目远处,月下有一二轻舟,静悄悄不闻橹声,便激起一朵耀眼的银花
休息日间,我去山间静养,住在了当地人家里,看着这美丽的景色,心情好极了。
放眼望去,山下一片青翠,成片成片的树林将山间小路,低矮的房屋都掩盖了起来,唯有几座房屋太过高大,才冲破了大自然的绿色屏障。不知是什么鸟从一颗松柏上飞走了,伴随着叽叽喳喳的歌声。一时间,树林中鸣声四起,各种鸟儿在四面八方,应和着它的歌声,大概是只领头的鸟吧!突然间,我注意到一个声音细小得差点被我所忽略,要不是我仔细聆听,早就被这些鸟鸣声所掩盖了。静下心来仔细聆听,只听得那声音轻而柔,那晶莹剔透的回音听得人心情舒畅。这儿竟还有溪流!我不禁暗自高兴道。
我欣喜若狂地循声跑去,好一会儿才看见这条我期盼已久的小溪流。只见这条清澈的小溪从远处潺潺而来,溪底的沙石清晰可见,溪面波光粼粼。顺着水流望去,只见小溪两岸满是绿意盎然的百草。骤然间,一个红色的什么东西将光反射进我的眼里,刺得我的眼睛生疼生疼的。我一边用手挡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踩着溪边小石块走近这个未知的东西。
到了它边上,我才看清,是一个红色的塑料包装袋,已经被水底的树枝钩住,动弹不得。于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它捞起来,弄得我浑身湿透。我一边赶回自己的房间,一边心里咒骂那个乱扔垃圾的人破坏如此美丽的环境。
从一大早就下起雨来。下雨,本来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但这是春雨,俗话说:“春雨贵似油。”而且又在罕见的大旱之中,其珍贵就可想而知了。
“润物细无声”,春雨本来是声音极小极小的,小到了“无”的程度。但是,我现在坐在隔成了一间小房子的阳台上,顶上有块大铁皮。楼上滴下来的檐溜就打在这铁皮上,打出声音来,于是就不“细无声”了。按常理说,我坐在那里,同一种死文字拼命,本来应该需
要极静极静的环境,极静极静的心情,才能安下心来,进入角色,来解读这天书般的玩意儿。这种雨敲铁皮的声音应该是极为讨厌的,是必欲去之而后快的。
然而,事实却正相反。我静静地坐在那里,听到头顶上的雨滴声,此时有声胜无声,我心里感到无量的喜悦,仿佛饮了仙露,吸了醍醐,大有飘飘欲仙之概了。这声音时慢时急,时高时低,时响时沉,时断时续,有时如金声玉振,有时如黄钟大吕,有时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有时如红珊白瑚沉海里,有时如弹素琴,有时如舞霹雳,有时如百鸟争鸣,有时如兔落鹘起,我浮想联翩,不能自已,心花怒放,风生笔底。死文字仿佛活了起来,我也仿佛又溢满了青春活力。我平生很少有这样的精神境界,更难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