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贾生,北方人也,祖藉山西太原。少有奇气,言语异于常人。尝学书,曾书一诗云:"心摇沧浪水,手拂日边云",阅者皆惊。
既冠,虽学成,暂无仕进之志,却欲游历天下以增见识。先览帝都,后沿运河而下,观百川之汇翰,吴越之奢华。及倦,又逆长江而上,入湘楚之境。
一日,舟游于江上,渐入峡间。上观云天之一线,山峰势出,奇伟秀丽。挚鸟搏于峡间,猿声惊于壁上。"此巫峡乎?"贾生欣喜。乃纵声而歌:"
若有人兮山之阿, 被薛荔兮带女萝;
既含睇兮又宜笑, 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从文貍, 辛夷车兮结桂旗;
被石兰兮带杜衡, 折芬馨兮遗所思;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
表独立兮山之上, 云容容兮而在下;
杳冥冥兮羌昼晦, 东风飘兮神灵雨;
留灵修兮儋忘归, 岁既晏兮孰华予;
......"
歌至此,乃泣下。其为楚辞之《山鬼》也,贾生感其所遇,遂兴而改之"
招其风兮弃其雨,今世来兮孰忘汝。
巾红霞兮绕白练,澄江映兮清丽影。
垂秀足兮濯浅汀,渺云端兮瞻相亲。
与人笑兮灵修变,若无君兮皆不明。"
歌罢,意乃少歇。欲卧,忽觉舟身摇摆不定,人皆徨恐大呼,思其舟必行于滩上。正思间,忽闻击石之声,舟身忽断,舱外水流急涌。贾生北方人,不常见水,何能应付,只狂饮几口便晕将过去。
见醒,环看四周,乃一洞穴,身卧于青石之上,石上有覆有锦羽,下花萎为垫,是以奇香扑鼻。正欲起身,忽见一女子飘身而入,头环青萝,素面红颜,冰肌玉骨,手中执一菇状物,几疑神仙中人。见贾生醒,乃欢颜道:"君三日不醒,今日终于醒了"。贾生方忆起落水之情,慌忙起身道谢其救命之恩。当下互道了姓名来出,那女子自云名烟雨,巫山人士,尝与父狞猎山间,此洞即其暂避之所。坐与其聊,其论经纶百家,诗歌词赋皆能,俱有独到之解,遂以为天赐知己,乃聊甚开怀,无话不谈。即久,忽感甚饥,梦瑶以菇状物予之,入口即化,味甚美,食之神清而气爽,竟有凌宵之感。问其何物,乃灵芝也。"此仙物也,何得此?"贾生不便当面下问,心下疑之,又疑其才貌,岂山野村夫之女?
相处渐久,便也忘其所以,日日游于山间,坐云峰观日出黄昏,荫松柏饮清流,相欢不知时日。忽一日,相聊甚欢,烟雨忽然垂下泪来,乃道:"我与君恐已缘尽。"贾生大惊,究问情由,烟雨不语,暗自泣之。是夜恍眠之间,忽闻乐声高扬,不绝如缕,乃出门观之。见一亭隐现于半空中,似有红灯绕之,凭栏一人若现,正是烟雨。其容戚戚,乃告贾生道:"予本良家女子,蒙冤于此,前日闻君之歌,得脱轮回之难,是以与君宽怀数日,只当缘尽,无以为报矣。"乐声渐歇,亭人皆复不见。
贾生惊魂乍醒,竟是一梦。山皋寂廖,竟无一人。复依路寻其洞穴,不见。方知梦中人所语皆真,烟雨乃山鬼也。
如同一个航班,和你让别人发的听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