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储说左下/说二》吧原文齐桓公将立管仲,令群臣曰:『寡人将立管仲为仲父,善者入门而左,不善者入门而右。』东郭牙中门而立,公曰:『寡人立管仲为仲父,令曰善者左,不善者右,今子何为中门而立?』牙曰:『以管仲之智为能谋天下乎?』公曰:『能』。『以断为敢行大事乎?』公曰:『敢』。牙曰:『君知能谋天下,断敢行大事,君因专属之国柄焉。以管仲之能,乘公之势以治齐国,得无危乎?』公曰:『善』。乃令隰朋治内,管仲治外以相参。
晋文公出亡,箕郑挈壶餐而从,迷而失道,与公相失,饥而道泣,寝饿而不敢食。及文公反国,举兵攻原,克而拔之,文公曰:『夫轻忍饥馁之患而必全壶餐,是将不以原叛』。乃举以为原令。大夫浑轩闻而非之曰:『以不动壶餐之故,怙其不以原叛也,不亦无术乎!故明主者,不恃其不我叛也,恃吾不可叛也;不恃其不我欺也,恃吾不可欺也。』
阳虎议曰:『主贤明则悉心以事之,不肖则饰奸而试之。』逐于鲁,疑于齐,走而之赵,赵简主迎而相之,左右曰:『虎善窃人国政,何故相也?』简主曰:『阳虎务取之,我务守之。』遂执术而御之,阳虎不敢为非,以善事简主,兴主之强,几至于霸也。
鲁哀公问于孔子曰:『吾闻古者有夔一足,其果信有一足乎?孔子对曰:『不也,夔非一足也。夔者忿戾恶心,人多不说喜也。虽然,其所以得免于人害者,以其信也,人皆曰独此一足矣,夔非一足也,一而足也。』哀公曰:『审而是固足矣。』
一曰。哀公问于孔子曰:『吾闻夔一足,信乎?』曰:『夔,人也,何故一足?彼其无他异,而独通于声,尧曰:「夔一而足矣。」使为乐正。故君子曰:「夔有一足,非一足也。」』译文齐桓公准备确立管仲的尊贵地位,命令群臣说:“我准备立管仲为仲父。赞成的进门后站在左边,不赞成的进门后站在右边。”东郭牙在门中间站着。桓公说“我要立管仲为仲父,下令说;‘赞成的站左边,不赞成的站右边。’现在你为什么在门中间站着?”东郭牙说:“凭管仲的智慧,将能谋取天下吗?”桓公说:“能”。“凭他的果断,是敢于干一番大事的吧?”桓公说:“敢。”东郭牙说:“如果他的智慧能够谋取天下,果断足敢干成大事,您因而就把国家权力全部交给了他。以管仲的才能,凭借您的权势来治理齐国,您难道没危险吗?”桓公说:“说得对。”于是就命令隰朋治理朝廷内部的事务,管仲治理朝廷外部的事务,以便使他们相互制约。
晋文公出逃,流亡在外,箕郑提着食物跟随着。箕郑迷失了道路,和文公走散了,饿得在路上哭,越来越饥,却不敢吃掉食物。等到文公返回晋国,起兵攻反原国,攻下后占领了它。文公说:“能不顾忍受饥饿的痛苦而坚决保全食物,这样的人将不会凭借原地叛变。”于是提拔箕郑做原地的行政长官。大夫浑轩听到后反对说:“因为不动食物的缘故,就信赖他不会凭借原地叛变,不也是没有手腕吗?”所以做明君的,不依靠别人不背叛我,而要依靠我的不可背叛;不依靠别人不欺骗我,而要依靠我的不可欺骗。
阳虎发议论说:“君主贤明,就尽心去侍奉他;君主不贤,就掩饰邪念去试探他。”阳虎在鲁国被驱逐,在齐国受怀疑,逃到赵地,赵简子欢迎他,用他做相室。侍从说:“阳虎善于窃取别人的国家政权,为什么还用他做相室?”赵筒子说:“阳虎致力于夺取政权,我致力于维护政权。”于是运用权术去驾驭阳虎。阳虎不敢做坏事,很好地侍奉赵简子,使赵简子强盛起来,几乎成了霸主。
鲁哀公向孔子询问说:“我听说古代有个‘夔一足’,它果真只有一只脚吗?”孔子回答说:“不是的。葵并非仅有一只脚。因为夔这种东西残暴凶狠,人们大都不喜欢它。虽说如此。它之所以还能避免被人伤害,是因为它守信用。人们都说:‘单是有这一点,就足够了。’夔不是仅有一只脚,而是有这么一点就足够了。”鲁哀公说:“确实是这样的话,自然足够了。”
另一种说法:鲁哀公向孔子询问说:“我听说夔仅一足,可信吗?”孔子说:“要是人,怎么会仅有一只脚呢?他和别人没有什么差别,唯独能精通音律。尧说; ‘这种人有一个就足够了。’于是派他做主管音乐的官,所以君子说:‘夔有一个就足够了。’并不是只有一只脚。”
上令封德彝举贤,久无所举。上诘之,对曰:“非不尽心,但于今未有奇才耳!”上曰:“君子用人如器,各取所长。古之致治者,岂借才于异代乎?正患己不能知,安可诬一世之人!”
译:
唐太宗让封德彝举荐有才能的人,他过了好久也没有推荐一个人。太宗责问他,他回答说:“不是我不尽心去做,只是当今没有杰出的人才啊!”太宗说:“用人跟用器物一样,每一种东西都要选用它的长处。古来能使国家达到大治的帝王,难道是向别的朝代去借人才来用的吗?我们只是担心自己不能识人,怎么可以冤枉当今一世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