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迹风津道第三回永生的契约
夜已经很深了。
整座驿站的灯火差不多都已经熄灭了。仅有零星几个房间的窗户还隐隐透出些光亮来。
艾欧斯躺在床上,无法入睡。他旁边那张床上,吉尔伽美什穿着薄薄的贴身丝袍,侧身熟睡着。他修长的腿单膝支起来,被子仅仅盖到腹部,敞开的丝袍录出几寸结实的胸膛,在蹿动的火光里看起来看像是光滑的铜色。他的面容看起来放松而又沉静,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样子--但艾欧斯知道,他应该没有完全入睡,因为壁炉里的木材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此刻火光没有任何减弱,肯定是吉尔伽美什用魂力有所维持。不过,如果在他入睡之后,也能做到这一点的话,那就真的可怕了。
艾欧斯从床上起身,走到窗户边上。他伸出手拉开窗,想要吹吹冷风,让我自己清醒一下。然而,他刚把木窗拉开,就看到一堵结实的石壁,和驿站的石材外立面浑然天成地连接在一起。艾欧斯回过头看了看房间的大门,不用猜,门背后肯定也已经变成一面石壁了。这间房间,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被吉尔伽美什变成了一个完全密闭的石室。但炉火依然熊熊燃烧,火苗不时发出摇晃,仿佛被气流吹动的样子。看来吉尔伽美什还巧妙的留了几个气孔。
艾欧斯低低的叹了口气,这样的天赋果然是太过强大了。
不过,以艾欧斯的能力来说,别说是这样一面石墙,就算的铜墙铁壁,他要闯出去,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然而,一定会惊醒吉尔伽美什,更是势必会在这个边陲小镇引发不小的骚动,他一路蒙面,隐姓埋名至此,不想就此荒废。更何况,接下来的旅程,才是最关键的,不允许有任何的差错,所以,他不愿意冒险。
艾欧斯转回头,看了看睡梦中的吉尔伽美什,他熟睡的面容上,仿佛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这个传说中亚斯蓝领域上最强的王爵,犹如一个黑色的谜。
【西之亚斯蓝?格兰尔特?心脏】
金属的撞击声。
洞穴里的石壁碎裂的哗啦声。
空气里不时划过稍纵即逝的亮光,仿佛短促的闪电,石壁上被劈开一道道深深浅浅的刻痕。看不见的气刃如同死神的镰刀。随时等待着收割鲜活的头颅。
巨浪翻滚般的魂力在狭小的地底空间里来回激荡,鬼山莲泉和神音靠在石墙边上,被激越的魂力震的气血翻涌,两个人都是虚弱的伤者,在这种巨大的魂力冲击下,渐渐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神音还好,仅仅只是被封印了爵印,魂路依然完好,身上的创伤也都是皮肉伤,但对于全身回路寸断的鬼山莲泉来说,此刻的感觉生不如死。她蜷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嘴角不断涌出赤红的鲜血。对于魂术师来说,如果有来自外界的魂力冲击,那么身体内部的魂力也一定会涌动起来。与外界呼应,这是一种接近于本能的自我保护体系。但是,体内汹涌的魂力却在被切割的支离破碎的魂路里阻塞停滞,每一个断点都发出撕裂般的疼痛,巨大的痛感如同一面巨大的铁板整个朝身体拍下来,几乎要让莲泉昏迷过去。
“阿克琉克,她们俩快要坚持不住了。”麒零一边用衣袖擦着鬼片莲泉嘴边的鲜血,一边用另外一只手,扶住神音的后颈,朝她的爵印里源源不断地输送进魂力。之前,麒零本来也扶住了鬼山莲泉的耳际,准备输送魂力给她,麒零掌心里的魂力刚刚往外一吐,鬼山莲泉立即就发出一声惨烈的“不--”,因为麒零汹涌的魂力进入她的身体之后,更加剧了她的痛苦。麒零吓得赶紧放开了手,只好不知所措的擦着莲泉吐出来的鲜血,束手无策。
“我知道,但是…”阿克琉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呼啸而来的橙色闪电给切断了,眼前霓虹的攻击连绵不绝,他的动作快如鬼魅,健硕的身躯在狭窄的石壁之间快速的越动,犹如残影板无法看清楚,偶尔视线里能捕捉到一个清晰的定格,但随之必然是迎面而来的一记猛烈的重击。他的双手已经变成两把能够撕碎一切的利刃。阿克琉克和天束幽花竭尽全力的闪避着,因为一旦被这双手抓住,势必会在瞬间被撕成粉碎。
“气盾!”阿克琉克大喊一声,带着手套的右手撑开手掌朝前一推,他手掌前方空气里突然幻化出一面圆形的闪烁着彩虹光芒的气盾,气盾刚刚撑开,霓虹闪电般的双手就抓了过来,“锵--”的一声-他的指甲划到气盾上,仿佛抓上了一张看不见的透明钢板。
阿克琉克双眼轻轻一眯,嘴角一丝隐隐的微笑浮动上来,他手指微妙的动了几下,那面气盾突然仿佛降低了密度,霓虹的双手猛然穿透气盾,抓了过来--(剩下的明天继续)我打的原版。无删节接下来所有的变化都发生在几乎同一瞬间。天束幽花想要大喊提醒,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复杂~太难以解释。本来,阿克琉克的气盾密度非常大,霓虹是无法穿透这面气盾的,然而,他突然将气盾的密度降低,本意是想要将霓虹的双手切进气盾内部,然后,再突然加强气流旋转的烈度,这样,就仿佛让霓虹把双手伸进了一台绞肉机,那些构成气盾的高速旋转的气流,瞬间就能让他的手鲜血淋漓。然而,阿克琉克却并不知道,霓虹的天赋,使得他本身对痛觉没有任何的感受,一般人在被气盾切割之后,都会下意识的缩回手保护自己,然而,霓虹没有任何停顿,双手血淋淋的朝阿克琉克的胸口笔直的抓了过去。
阿克琉克瞬间朝后飞掠倒退,但已经晚了,他的胸口上被抓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痕,还好没有伤及心脏要害,但被撕下几块皮肉,依然痛彻心扉。
霓虹站在原地,他的双手被阿克琉克的气刃割出了几十道深深浅浅的血口,粘稠的血浆沿着他的手指滴滴嗒嗒的坠落在地上,狭窄的空间里血腥味越来越浓列。但是他的脸上,依然是那副纯真而又无辜的面容,他没有痛苦,没有愤怒,没有杀气,没有恐惧,他的表情柔和而安详,像从阳光照耀熊的午睡里刚刚醒来一样。天束幽花手持冰弓,身形快速闪动而上,她抓住此刻的机会朝霓虹发出猛烈的箭矢。然而,霓虹速度太快,一闪就消失了。
阿克琉克叹了口气,再次上前,和幽花并肩作战。
整个昏暗的空间里一片残影,而且阿克琉克又是不是的隐身,天束幽花怕误伤到阿克琉克,出手时有所顾及,也无法彻底的施展开来。
空气里的阿克琉克突然显影,他带着手套的手朝前一推,一股汹涌而又锋利的气浪交错斩杀的袭向霓虹,霓虹虽然有着无所畏惧的天赋,然而,在这样一股包含了无数透明气刃什的魂力面前,还是不敢正面迎风,他鬼魅般的身影朝后倒掠而去,下一个瞬间又变为闪电刺来,阿克琉克的身影“砰”的一声又消失在黑暗里。
“想要过来,没那么容易!”天束幽花反手在看不见的弓弦上快速地撩拨了几下,空气里突然“嗡嗡嗡嗡”连续密响,狭长的石室洞口,交错编织出无数冰冷的弓弦,如同巨大的蜘蛛留下了一张捕食的庞然大网。
“哎哟!”空气里一声哭笑不得的喊叫声,随即,阿克琉克以一个尴尬的姿势显影在空气里,很显然,他被天束幽花的弓弦给缠住了。
“这!”天束幽花脸一红,随即怒火大发,“你好好正面较量不行么,非要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跳西跳,我怎么知道你在哪儿!”
“好好好,是我的错,但你先把我放下来啊…”阿克琉克苦笑着,身体悬空缠在弓弦的网上,仿佛被蜘蛛网挂住的一只蝴蝶。
“噗嗤--”一声血肉模糊的闷响。
天束幽花眼前,刚刚还在嬉皮笑脸的阿克琉克,瞬间满脸绷满了痛苦的神色,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随即白色的弓弦上,泊泊流淌下鲜红的血浆。阿克琉克的背后,霓虹的手已经深深地插进了他的左后肩膀。
“你不要动!”天束幽花大喊一声!然后“砰砰砰”一阵密集激射,无数冰箭擦着阿克琉克的耳际,射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