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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祖父在洪水中仓皇而逃的那一形像，无疑深深地刺伤过我父亲马双喜，要不然，在往后漫长的几十年里，对故乡念念不忘的马双喜，在腰缠万贯之时为什么不回去看一眼他朝思暮想的故乡？
红|袖|言|情|小|说
引子：我们在空气中逐渐干涸，是因为没有源头，也无法流动
第一节：人不如狗
1．
养子不如养狗，这句话是我父亲说的。
我父亲是个粗鲁的家伙，一辈子没读过几句书，所以他的话我不赞成，后来我将这句话改了。我常常摸着我的枪跟我那些弟兄说，人，真他娘的不如狗。我也没读过多少书，我的话估计我弟兄们也不赞成，但他们不敢像我对待我父亲一样，胆大包天地来纂改我的话。我书读得少，枪却打得准，从我枪膛里蹿出来的子弹都长了眼睛，从理论上来讲，我用枪打破他们的脑袋就像用柴刀切开一个西瓜一样简单。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用枪打破过人的脑袋了。但是我弟兄们知道我的心够狠，手够辣，还没有上山做土匪之前我就已经杀人如麻，要不然，再怎么准的枪，也是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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