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黑暗信使的来信
莫明沿着走道慢慢走来。他好像刚刚圆满完成了一项艰巨的工作,一脸的轻松惬意。那明亮的眼睛令沿途忽然他打招呼的人禁不住多看几眼,因为雪白的头发新成了奇特的对照,黑眼睛里闪耀的光芒隐约透露着他隐藏年轻人才有的青春力量.他走进了族长办公室.他正想将房门关上时,脸上愉快的表情瞬间变化了,表情里有某些不知该如何解读的含义.怀疑?惊恐?不解?或是激动?明亮而宽敞的办公室不应该存在什么异样之处.他在这里度过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使他对它十分熟悉,犹如对自己的身体一样清晰,犹如对自己内心一样透澈. 仅仅几秒他就稳定了情绪.他显然露出自然从容的神情。十分熟练的将房门关上. 房间里唯一一个窗户敞开着,没有窗帘,弥漫着纯净和炫眼的光芒.莫明想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话哦不掩饰的空间给他带来愉快和温暖的情绪。在上午九点钟的时候,在晴朗的日子里,新鲜的空气洗条着开放的空间,阳光总是把无数条长长的亮带子投射在每个角落.莫明似乎再感受光亮,汲取空气,又似乎在搜寻什么. 莫明似乎在感受光亮,汲取空气,又似乎在搜索着什么。他前面 的皮质长沙发和红木茶几一尘不染,在光的作用下亮闪闪;他左侧又高又宽的书柜被书籍占领了,没留下任何缝隙;他右侧的壁柜已经关闭,拒绝外人的探索,没有他的允许不能开启。他的目光开始前视,脚步开始移动——朝向窗户。
窗户前的红木办公桌一目了然:一个插着三支笔的笔筒,两个文件夹,一个长方形的小相框,一个视频电话,还有躺在桌子中央的一个黝黑的信封.
这个黝黑的信封使整个房间显得有些神秘.
莫明拿起信封凝视着,纹丝不动地保持这个姿势,持续了很长时间,大约有三分钟.他似乎被它深深吸引住了.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莫明抖动了拿着信封的右手。“谁?”他转身面朝房门。
“格木,族长!”
“进来吧。”莫明坐在办公桌后的扶手椅上,迅速地将信封放进文件夹里。
房门被打开了。格木走了进来。他穿着黑色的套装,手里拿着一叠报纸。
“把门关上。”莫明吩咐道。
莫明生硬的语气和严肃的表情令格木迟疑了几秒钟。他将房门关上了。
“早上好,族长!这是今天的早报。”格木将报纸轻放在办公桌上。
莫明轻轻敲打了一下报纸。“格木,今天早上有人进来过吗?”他用漫不经心的口气问道。
格木毫无准备地迟疑了一下。“嗯......你是指......”
“我的办公室”
格木摇了摇头。“没有。”他回答,表情和眼神显示出他意识到似乎发生了非常不妥,令人担忧的情况,“我今天八点钟就到了,一直在我的座位上,没有看见任何人进来。”
“去监控室查一下昨天和今天的录像,看有没有人进来过或是有什么异常。应该不会看见有人进来......”最后一句话声音极低,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族长,出什么事了吗?”格木低沉而谨慎地问道。
“你先去查。”莫明低垂着眼睛,拿起了一份报纸。
“好的。”格木边回答边用探索目光看了看莫明。
“不要让人觉得奇怪,”莫明紧接着吩咐道,“我的意思是只是一次例行检查。”
“我明白。”格木回答,接着走出了房间.
与此同时,莫明望着紧闭的房门沉思着。几秒钟后,他将手中的报纸放下,从文件夹里拿出了信封,毫不犹豫地从没有封口的信封里取出了对折的纸张。那是几张白色的纸,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墨迹,是打印机印出来的工工整整的文字。它们像蛛丝一样缠住他的身躯,像施迷幻术一样俘虏了他的目光。他全神贯注地开始阅读:这是灾难也是希望,当打开黑暗世界的门!
我是黑暗信使,我很荣幸将来自黑暗世界的讯息传达给您。
您喜欢历史吗?位高权重的人应该都喜欢历史。因为它们渴望创造历史,创造属于自己的辉煌不朽的历史,渴望受人敬仰的光环,渴望成为浩瀚历史中最瞩目的明星。没人能拒绝历史。它生成、集合、融入生活中;它就是生活,其活动神秘莫测,从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团纷乱,犹如一把梭子飞快地在时间、空间中来回穿行,可以编织出大量似是而非的现实情景。你喜欢想象吗?任何人都喜欢想象。想象一下天空中有一双锐利而公正的眼睛注视着大地;想象一下五千多年前地黑土地被尸身覆盖,绿草地被野火吞噬;想象一下下一代女王萧菲肃穆庄严的高处沐浴着响彻天地的欢呼声;想象一下战斗英雄龙丘怀揣着怎样的心情离开龙城,渡过利兹河自立门户。
在历史里,准确的说是在生活中,当我们试着洞察另一心灵的奥秘时,往往把那心灵想象成一个装有实物的盒子,里面的内容条理分明,一目了然;然而,这个盒子毕竟是想象出来的,它一定会隐藏着许多暗格,和我们的心灵一样矛盾重重、纠缠不清、隐鳞藏彩。当一个又一个暗格在我们眼前敞开时,我们将震惊不已。可笑的是,我们原本应该司空见惯,因为我们从未真正阐明过自己的心灵,一味地钻进一个虚拟的世界里。
现在让我们从我们从虚拟的世界了走出来吧。又一个暗格打开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历史沉淀了下来,心灵蒙上了重重浓雾,现在是时候让它重见天日了!
6月13日,傍晚。
宽阔的天空正被深灰色的云层慢慢吞噬,就像天神在横拉一幅幕布,但依旧明亮,正是霞光显现力量的时刻,她放射出火红的光芒,照耀人们归家的路途。这样活跃的霞光只有在夏天才能出现。
夏天,充满热情,使万物显现出惊人的力量,令人又爱又恨,可以引发出某种莫名的焦虑,可以形象地展现肮脏和喧闹,充满了浓郁猛烈的气味,可以让世界不停地转动,也可以让世界窒息。在这样怪异的季节里,往往是内心复杂、捉摸不透的,往往会表现出非常的情绪。
我笔直地站在刚建成一个月的颂功城的四季园里。我身穿崭新的太空服的“蓝服”,那天蓝色的色调令人如沐空旷而神秘的天空;我的左胸绣着金黄色的破云腾飞的巨龙,似乎预示着萧龙共和国将翱翔宇宙;我右胸膛的军功勋章和晚霞汇合,闪耀着骄傲的金黄色光亮。金黄色已不仅仅是龙族的象征。而这仅仅用了二十年的时间,而这淹没了数也数不清的无辜灵魂。
随着夜的身躯渐渐临近,太阳失去了炙人的威力。但空气中仍弥漫着残留的热情气息。花草树木虽静默不动,但显得精神饱满,而人类因此时的空气和情景显然处于一种轻微的兴奋状态。这是同一种人,眼神都闪耀着狂热和渴望,都是准备大展身手的英勇战士。也是两种人:菲魔力追逐虽极力显出神气泰然的面孔,但军帽下汗珠晶莹,军服里汗流浃背;魔力种族与生俱来的天赋让他们由内心深处溢出翩翩气度,似乎他们并没有将汗腺列入身体构造中。我当然是身心不合一的那种人,闷热的空气让我的身躯已微微颤抖,肌肉不自在地紧绷、松弛;而我的内心很不安宁,不仅仅是因为我要维持军人的姿态,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无法融入当下的气氛,焦虑仿佛一条黑溜溜的毒蛇,一直在啃噬我的心。我害怕成为背信弃义、玩弄阴谋和冷酷无情的那一类人。即使我不会让自己成为推波助澜的帮凶。这又距离丑陋有多远呢!
太空部部长在主席台上滔滔不绝地大谈新共和国最伟大的新计划——太空漫游。很遗憾我无法用心体会他精心撰写的演讲稿,只有几个词从我耳边飘过:“总统......杰出......英雄......勇敢......太空......翱翔......”我的注意力分成三股力量去抑制焦虑、对抗闷热和观察主席台上的权威。
萧非是如神一般既神圣又神秘的人物。她是个迷人的女人,被天赋予美貌和智慧,但她最非凡的魅力却是夺人心魄的语言。在恐惧的、绝望的、痛苦的岁月里,人们往往需要一个声音用振奋的语言指引前进的方向,通往希望之路,再家上美丽的包装,则会奉为天使之音。无论这条路是否会淹没自我、践踏良心,只要终点载满希望的果实,就会勇往直前。殊不知,恶魔也有蒙蔽世人的外表和语言。当我们失去了自我,失去了良心,到达终点得到任何东西都没意义了,更何况我们负罪累累,已经不配得到任何果实。
龙瑀是个正直、传统和温文尔雅的人。他的体型均称修长,面孔透着十足的英气,最迷人的是他的眼睛柔和明亮,使人如沐春风。他是龙族的龙头,外界所有的信息都由他过滤后传递给我们,当然也由他判断是非、进与退、取与舍。一个正直的人会得到人们的信赖,再加上传统的习性和温柔的脾气,分值会累加到百分之百。但令人遗憾的是,正直的心灵不一定配备智慧的头脑,或者可以说没有害人之心,也就无防人之术。一个正视着前方的人,不会回头,不会仰头,不会左顾右盼。谁会去责怪一个心灵清澈如河水的人呢!
龙盛长老应该有一百二十多岁了,看上去相当病弱,健康可虞。他的相貌平平,是个在街上随处可见的那种人,但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他蕴含着某种威力,严厉的目光就像从兽穴深处射出的光芒。他似乎有什么特别的心事,陷入了沉思之中,使眉头紧蹙。又是什么隐秘的思想使他和我从激昂的演讲中得到一点儿的振奋呢?我马上浮想联翩,突然从内心深处迸发出一个念头--为了自己回答自己:那一定是和我一样的焦虑......瞬间我内心狂跳不已。这奇怪的念头让我如同经受台风的侵袭,冲刷的痕迹永不抹灭。
如果说前一刻我在激动不已,那么下一刻我的内心猛然凝结--焦虑的源头像是一阵风吹凝固了深化中的松脂般在我心中扎根了。龙盛长老身旁的魔药族的木兹族长不像是在经受闷热的侵袭,更像是在跟一个恶魔搏斗;他局促不安的身躯表明内心在扭动着、喘息着、呻吟着,由于思想的过度纠结使他的嘴角时常浮现出一丝苦笑。
闷热和焦虑引发出的想象令我快要崩溃了!如果得不到肯定的解答,也就永远得不到否定的解答。我到底想得到什么样的解答?我可虞相信什么样的解答?我眼前的世界真的是由谎言堆砌。
6月14日,晚上
那是一场恶梦!
夜幕下我急促行走,那纠缠不清的小街、岔道和胡同一一显露,它们就好像被猫、狗等也有尖利爪子的动物挠得一塌糊涂的一堆线,使我心烦意乱。终于这堆线的尽头出现了--一个破旧丑陋的房子。
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出已被油漆嫌弃的木门布满了透亮的窟窿,被虫攻击破了相或是被粗暴地人为戳破了。我把它想象成一个怪物的头,丑陋扭曲的面孔,十分怪异地长了许多眼睛,乖戾地注视着视野里的一切。被黑暗覆盖的房子让这些眼睛十分诡异。
我敲了几下木门,然后等待回应。
过了很久,木门咯吱咯吱怪叫着打开了,露出一个厚厚墩墩的形体。那是一个人,正确地说是个半兽人。他黑白相间的头发朝四面八方倒竖,眉毛和头发一样坚硬又浓密,铜铃般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脸上的肌肉也是凶狠的状态,它们不安分地凸显成肉团、横条、竖条......奇怪形状。这是令人厌恶、可怖的一张脸。那是半兽人族的族长--布忠。
我知道善良的人们不同意我用厌恶和可怖来形容他们,但我只能想到这两个形容词。
半兽人温顺、善良,他们热爱赖以生存的土地,他们竭尽全力呵护这片土地和覆盖在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生物。他们没有野心、没有争斗,但如果有人破坏、亵渎他们的家园,那么就会看见他们有一颗和他们毛发一样坚硬的心,露出野猪似的獠牙,发出猛兽般的咆哮,任何人都会胆颤心惊。但是,令人无法理解的是他们太冥顽不灵,只会守护、纵容长期的痼习,不会开辟前进。最成功的生物体是与时俱进的。时至今日,他们仍然罩着一块灰色的粗布,打开几个洞,让他们又圆又大的脑袋和又粗又壮的四肢解放出来--这就是令人厌恶的地方。如果不改变、洗涤自己的话,那就别指望黑暗丑恶会被愤怒冲刷掉,会依然历历在目;更何况,丑和恶本来就是世界组成部分。在我们眼前,恶人猖獗,永无止境;恶人的卑鄙无耻令人多么难以忍受,但又是多么司空见惯!
衣衬褴褛的布忠族长用凶狠的目光与我对视着。
“您好,布忠族长!”我和颜悦色地说。
“进来吧。”半兽人生硬地说。
我走进房子里。木门又怪叫着关上了。
黄色的灯光照耀着房间,将桌子、椅子、床的破烂不堪显露出来。我扫了一眼这个无长物的斗室,然后就被不愉快的谈话声,甚至是可以说是争吵声吸引了。那是龙族的两个核心人物:龙瑀族长和龙盛长老。
“你还有什么可质疑的?”龙盛用不悦的口气说,皱着眉头,脸庞上岁月的印迹更加深刻,“木兹族长已经把所有的真相说出来了,这样还不能使你醒悟吗?”
“需要确凿的证据......”龙瑀回答,似乎在极力掩饰某种激动的情绪而使嗓音有些微颤抖,“这可是夺人心魄的魔药......实在太残忍了,必须要等检测结果出来。”
我也因恐惧而出现了无法抑制的颤抖。我紧盯着坐在阴暗角落里的木兹族长,希望从他那里得到解除恐惧的良方。然而,他却低垂着头,像个忏悔的罪人把两只胳膊支在双膝上,双手像钳子一样地夹住自己的脑袋。
“已经不能再等了。明天财政部就要投入经费,后天太空部就要封闭训练,一个月后就要将那些孩子去送死了。你必须马上阻止这一切。”
“我所认识的萧菲不可能是这样的人......”龙瑀喃喃低语,好似垂死挣扎的人在自我安慰,“这会引起大混乱的......”
“你所认识的萧菲!”龙盛严厉的说“哼!我所认识的龙族族长也不是这样的!我所认识的自己也不是这样的!我所认识的世界也不是这样的!所有的一切都乱套了,我所熟知的一切都被颠覆了,因此,我就要颠覆自己去迎合。作为一个毫无魔力的人类,我有幸活了一百二十多年。一直以来,我以为我的人生轨迹是正常的,经历岁月的头脑是睿智的,突然有一天,某个时刻,这个睿智的头脑无法按照原有的的轨迹运转了,就好像进入了死胡同必须要后退才能找到出路。我已经年迈体衰,已经不能重新出发了。因此我只能希望,甚至是奢望,我精心培育的新力量能够为我继续开辟。可是,这实在是太可笑了!此时此刻,我突然发觉我是个可笑而可悲的人。龙盛,你活了一百多年,你什么时候看见过太阳不是为自己而照耀,月亮不是为自己而发光,小草不是为自己而生长......世界万物不是被呼唤出来的!我也是在走自己的路,最后一丝力气耗尽时,那条路也就终止了。我很快就要和那些在战场是视死如归的士兵一样化为尘土,我最后一丝力气不想为我自己消耗,而是为那些不被当做生命对待的勇士呐喊,仅仅只能呐喊:‘我们也想走自己的路!’二十年前我就极力反对联盟,反对战争。即使没有这颗魔药,即使她不是个残忍的人,你也没有任何理由让这些无辜的人卷入战争。”
“长老,战火并不是她燃起的,她正是想将它熄灭而已。那些勇士也是有同样的信念:恢复和平安乐。他们是受人敬仰的英雄。”
“天知道这场战争是怎样开始的!”布忠突然冷冷地说,微抬头望着肮脏的房顶,好像那就是苍天。
“但是我知道那场战争是野心之战,是贪婪之战,”龙盛的声音坚强有力,带着火药味,即使眼前的龙瑀是那样的温文尔雅,“是那些不知足的恶魔亵渎神明、亵渎生命和大自然的恶行。他们生活在这个美妙的世界里,他们得到恩赐,拥有了丰饶的土地,拥有了超凡的魔力。人不是禽兽,虽然天性使然也存在贪婪的念头,但超乎兽心的是感恩戴德之心。这些受到上天爱戴的魔力种族不在自己的乐土安逸生活,反而挖空心思去掠夺,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将脚印烙在别人的胸口上,就跟从牢房里逃出来似的,漫无秩序地到处乱跑。这本是河对岸的火,你为什么要过河去救火呢?不对,是火上浇油,让这场火也蔓延到河的这边来。我真后悔将你推向最前方,你没有引领族人安居乐业,却让他们去送命。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个野心家!”
“长老,您......”龙瑀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谢天谢地,之战终于结束了!”龙盛继续沉浸在既愤怒又伤感的情绪里,“我的孩子们终于可以过上太平安乐的日子了。整个星球统一了,你和你的盟友已经得到了所有的土地。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继续征程呢?难道你有千里眼,看到外星球有火要你去救吗?”
“长老,仅仅是探测、研究太空而已。”龙瑀回答。
“我虽是个一百多岁的古怪老头,心中只有能容下我身躯的一丈黄土和我的子子孙孙,但你们年轻人要开辟创新我也会鼎力支持。我仍心存希望,您,我们尊敬的族长,仍是个仁厚、英明、睿智的领袖。
39楼
“我虽是个一百多岁的古怪老头,心中只有能容下我身躯的一丈黄土和我的子子孙孙,但你们年轻人要开辟创新我也会鼎力支持。我仍心存希望,您,我们尊敬的族长,仍是个仁厚、英明、睿智的领袖。二十年前的联盟可能是您一时糊涂了,也可以想象如果不如此,今天可能是另一个局面,可能会是十分糟糕、恶劣的局势。如今已是和平年代,我似乎又回到二十年前,回到全球大战之前安居乐业的时期。我虽仍然痛苦,但也欣慰我可爱、坚强的孩子们的牺牲是值得的。以魅力引诱,以残暴杀戮!谁能确保太空计划不是一个糖衣炮弹呢?战争!可恶的、可耻的战争!最好在我有生之年不要看到。噢,老天爷!就算我死了,我也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龙盛哀叫一声坐在椅子上。
我突然感觉到他很老了:瘦骨嶙峋,银白的头发,皱巴巴的脸,连眼睛也是暗淡无光,就像被遗忘在篮子里的苹果,慢慢干枯,慢慢失去最后一滴水,然后成为毫无用处的累赘。这是多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啊!
他发觉了我的存在,向我伸出枯枝般的手,温和地说:“孩子,过来。”
沉重的思维压得我不胜负担,我缓慢地走到他的面前。
他让我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他对面,然后,用他原本威严的此时却已毫无活力的眼睛打量着我。
房间里太安静了,安静到可以听到木兹在喃喃自语,虽然听不清任何一个字。
我忍不住了,很想冲到木兹面前要他解答,然而,我又很想给眼前的虚弱老人一点沉静的时刻,我捏紧拳头竭力控制住自己,就像刹车想要制住奔驰的车轮。
“龙丘--”长老对我说。
我连忙点了点头。
“孩子,我不能让你去送死。要活着,死了就不是英雄了。”
我的心顿时如刀割一样刺痛。我筋疲力尽地站立在尸身遍地的土地上,目睹一个又一个灵魂的陨落。他们是世人的英雄,还是阴谋的傀儡?
“死了就不是英雄了......死了就不是英雄了......”龙瑀不断重复着,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死了的人听,也许是说给活着的人听。
“这是真的吗?”我问道,摊开紧握的右手,掌心里的药丸乌黑亮泽,散发着茉莉花的清香。
“这是真的......也许不是真的......”老人颤抖着手拿起药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当曙光射进来的时候,就能看到答案了。”他指了指窗户。
我看见天边已出现了红光,于是从梦中惊醒过来。
历史的真相被刻意掩盖,当揭晓时,冲击的威力将会是一场战争。您相信吗?莫明族长?到底有多少真相被装进了盒子的暗格,你会解答吗?
莫明手里的纸张跌落在桌子上。他站起来,打开窗户,迎着阳光,望着清澈的天空。
“以魅力引诱,以残暴杀戮!......我会解答吗?可是,过去的真相地现在有何意义?我已经很老了!但是,我不承受,谁去承受呢?”
莫明转过身,坐了下来,他将信与信封放进抽屉里,然后拿起电话。
“格木,不用查了,已经不重要了......”他用轻而沉稳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