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那些太复杂了,看我的
呵呵
《红楼梦》人物赏析(一)--林黛玉
林黛玉,小说的主要人物之一,属金陵十二钗正册。小名颦儿,贾母外孙女,宝玉表妹。出身于“钟鼎之家”、“书香之族”。母亲贾敏,是贾赦、贾政之妹,早丧,故黛玉寓居于贾府。后其父林如海亦亡故,遂长期寄居在贾府。
她美丽而聪慧。虽然自小怯弱多病,却有“一段自然的风流态度”。所谓“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心灵纯真,坚执于感情与理想的追求。“孤高自许,目无下尘”,不善于掩饰自己的言行,常用“比刀子还利害”的话语投向庸俗与虚伪,以至被周围的人以为“刻薄”、“专挑人的不好”。在礼教森严,人际关系势利而冷酷的贾府中,她深感自己寄人篱下的屈辱地位,时时“自矜自重,小心戒备”。黑暗的环境,个性的压抑,使她内心蕴积着反抗的情绪。在蔑视权势、渴望自由的思想基础上,她被贾宝玉视为从来不讲“混帐话”的知己,他们由两小无猜而发展为真挚的爱情。黛玉把全部的热情与憧憬都寄托在这一爱情之中。
这爱情给她带来更多痛苦的眼泪。她追求的是执着、专一的爱情,薛宝钗的插入及“金玉良缘”的传说使她疑虑、忧郁。另一方面,由于礼教的束缚,尽管她多次试探宝玉,却不敢明确表达自己的恋情,当宝玉用《西厢》曲词向她吐露衷肠时,她却生气地说他“学了这些混话来欺负我”。这爱情更给她添上一种难以痊愈的“心病”,她不能主宰自己的婚姻,面对强大的封建势力,她无力抗争。于是她“不是愁眉,便是长叹”,落花与眼泪成为她悲苦命运的象征,如她那首著名的《葬花词》所描写:“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又如另一首《桃花行》所说:“眼泪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这种强烈的悲剧感与幻灭感既是对自身命运的悲悼,也是对不合理封建制度的控诉。
后四十回续作对林黛玉的描写有违背曹雪芹原意之处,如她也劝宝玉研读“取功名”的“八股”,以至宝玉觉得她“势欲熏心起来”,与前八十回精神不符,削减了黛玉人格的光彩。但续作对宝、黛爱情结局的处理,具有撼人心魄的力量。贾母、王夫人为宝玉议婚,终于拣中贤惠明达的薛宝钗,并用凤姐的“掉包儿”之计,瞒过宝、黛而完成“金玉良缘”,突出了封建势力的“狠毒冷淡”。宝玉与宝钗成婚之夜,黛玉在潇湘馆里的病榻上,满怀悲愤,焚去诗稿,呕血而死。
她与贾宝玉都是作者在书中极力歌颂的正面形象,也是我国古典文学中著名的典型人物。
附《红楼梦曲·枉凝眉》: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暇。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
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话?
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
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
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
怎禁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
《红楼梦》人物赏析(二)——贾宝玉
贾宝玉,小说主要人物之一。贾政之子,与元春及已故的贾珠俱王夫人所出,宝玉最小;他与探春、贾环为同父异母兄妹及兄弟。出世时口内衔一块晶莹之玉,因名宝玉。生长在钟鸣鼎食,诗礼簪缨的荣国府中,其父贾政期望他振兴家门,他却“行为偏僻性乖张”,成为“于国于家无望”的“逆子”。他与表妹林黛玉由于思想上一致而相互爱恋,这爱情却遭到封建势力的摧残,黛玉死后,他出家为僧。
贾宝玉厌恶仕途,不喜读书。把八股文指斥为“饵名钓禄之阶”,视热衷功名者为“禄蠹”、“国贼”,不愿与士大夫交接。他不但背离传统的理想生活道路,且蔑视封建道德伦常规范,自己不想“为子弟之表率”,以至“背父兄教育之恩”,甚至把“文死谏,武死战”的士大夫气节骂得分文不值。他说“除‘明明德’外无书”,亦旨在贬斥程、朱理学的陈腐说教。宝玉的性格具有强烈的叛逆倾向。
这种叛逆性格必然与封建主义形成尖锐的冲突。以金钏儿之死为触因,贾政在盛怒之下要打死宝玉,“以绝将来之患”,即是冲突加深的结果,但宝玉毫无悔改之意。即使他的亲近者史湘云等人用“仕途经济”的话劝他,他亦气愤地说这是“混帐话”。宝玉这种叛逆的坚定性被概括成一句话,即“不管世人诽谤”!
另一方面,宝玉喜欢“在内帏厮混”,对大观园里的女孩们却温文尔雅,体贴入微,另是一种性格。他料定“凡山川日月之精秀,只钟于女儿,须眉男子不过是些渣滓浊沫而已。”他所一再强调、肯定的“女儿”的“清净洁白”——与他所憎恨的丑恶、污秽、贪婪、势利的“混浊世界”相对立——多半是指未受污染的自然、率真的心灵。而他的“情痴”,不仅是对业经失落的纯真心灵的追寻,还包含着超越尊卑等级的泛爱性质,如他对晴雯等人的感情即如此,这体现了跟传统价值观念相矛盾的新思想的萌芽。
贾宝玉是曹雪芹精心塑造、奇特而光彩的艺术形象,在中国文学中具有永久魅力与深刻意蕴。这一人物不仅以作者自身生活经历为蓝本,亦是作者对人生与当时社会缺陷及其根源作深邃反思的结晶。贾宝玉那种崇尚率真、抨击封建道德的虚伪丑恶与晚明思想家李贽尊崇“童心”而反对“道理闻见”有相通之处。在《红楼梦》产生的清代中叶,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萌芽得到进一步发展。贾宝玉的进步倾向是新的经济形态在观念领域中的反映。
贾宝玉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物,他有着痛苦的思想和情感的经历,也有着凡人一样多的弱点。从小说的叙述角度看,他是全书的灵魂,主题和情节的展开基本上都是在他感觉的观照下显示的,书中许多人物的性格特征也是在和他的相互关系中被刻画出来的。
后四十回续作写宝玉“中乡魁”,违背了曹雪芹原意,对这一人物形象有所损害。
附《红楼梦曲·终身误》:
都道是金玉良缘,俺只念木石前盟。
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
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
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
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红楼梦》人物赏析(三)——薛宝钗
薛宝钗,小说的主要人物之一,属金陵十二钗正册。出身名门(薛氏为金陵四大家族之一),贾府王夫人的侄女,宝玉的表姐。年幼丧父,随母兄暂住于贾府。后被贾府选中,与宝玉成婚。
她容貌丰美,比黛玉别具一种风流妩媚,而举止娴雅,品格端庄。自小读书识字,亦“杂学旁收”,但确信朱熹的话句句实在,不是“虚笔浮词”。她认为“女孩儿不认得字的倒好”,“只该做些针黹纺织的事才是”。还认为男人们应该“读书明理,辅家治民”,亦常用这番道理规劝宝玉。她通情达理,随分从时,因此赢得贾府上上下下交口称赞,连心气孤傲的林黛玉亦对她“暗伏”。她是受封建正统教养陶铸的一个完美典范——恪守封建道德对女子的严格规范而不陷于迂腐,谙熟世故而不流于鄙俗,天资聪颖能使她自我完善而臻于“行为豁达”的境界。在她身上体现了传统美德某些永久性的价值。
然而,在“稳重和平”的表层底下,蕴藏着一个青春少女的情愫与梦想。滴翠亭前独自用扇捕蝶的情景,犹显出童真未泯。宝玉遭贾政毒打后,她去探望,一时情急,说了宝玉觉得“大有深意”的话而“自悔”不已。又如她那首有名的《柳絮词》,刻意翻新:“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颇显出不甘凡庸的气魄。另一首《螃蟹咏》亦并不温厚,倒近乎冷峭而尖刻。这些却反映了她性格中更为真实的部分,虽然流露得较少。
她的言行习惯于某种观念的制约,有时就显得不自然。如皇妃元春自制灯谜给大家猜,宝钗一见就猜着,但“口中少不得称赞,只说难猜,故意寻思。”“明哲保身”是她常遵奉的行为准则,这使她能远避俗世的污秽而洁身自好,另一方面往往使她对与己不相关的事物表现得十分冷漠。如尤三姐自尽,柳湘莲出走,薛姨妈叹息,薛蟠亦为之落泪,而宝钗“并不在意”,提醒他们应当及时酬谢家中那些贩货的伙计,“别叫人家看着无理似的。”金钏儿含冤投井而死,她安慰正在垂泪的王夫人,说金钏儿即使为了赌气而投井,“也不过是个糊涂人,也不为可惜。”
由于她贤淑明达,博得贾母与王夫人的欢心,终于与宝玉结成“金玉良缘”,但结局仍是悲惨的。婚事本属草率而勉强,她还是顺从了家长的意志,冒名嫁于对她并无深情的宝玉。宝玉出家为僧后,她事实上成为一个年青的孀妇。
《红楼梦》人物赏析(五)——贾探春
才自清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
清明涕泣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
贾探春,贾政女,赵姨娘所出,与贾环为同胞兄妹,与元春、宝玉则是同父异母。在四春中,探春居三。探春虽然生母尚在,但她却依着王夫人生活,而与自己的母亲疏远。这里有着表现探春薄情的地方,但也与封建宗法等级有关,妾是没有地位的,妾的子女通常只把正室作为他们的母亲看待。
探春在诸姊妹中是最能干,最聪明,也是最美丽的一个,庶出的低微地位没有能遏制她在这贵族大家庭中要强的心。她的文才虽不及薛、林,但也能应付过去,她的辩论的口才,她的果断的性格和善于察言观色,是她最突出的表现。三十七回是她首先发起结社吟诗,说明她与宝玉的深厚的手足之情,同时也在姐妹群中深得好感,四十六回贾母因贾赦逼娶鸳鸯错怪到王夫人,在旁的王夫人、薛姨母都不敢出声,这时探春审度只有女孩子出来说话是合适的,于是经她一席话消除了贾母的怒气。这一场景极生动地刻画了探春的性格特征。五十五、五十六两回连续地写探春,前者写赵姨娘有意借她兄弟死后发赏银事和探春怄气,以发泄平日怨气;后者写探春理家兴利除弊种种果断气派。这前一回情节是更逼真地揭示探春在家中的处境和她的感情天性。可以看出这一喜剧式的吵闹固然写赵姨娘的愚弱,作者却也不无微词地显示探春的凉薄寡情。至七十四回抄检大观园,这才多方面地描绘这个重要人物的形象。她敏感地预觉到这一丑事的严重含义。她满面泪痕为这个大家庭的来日灾祸担心,她虽是一个未嫁的女子,这里却是作为大家族的代理人的身份而出现的;最后她给王保善家的重重一巴掌,在这一场合也有着多种含义,它是代表所有大观园的儿女对这一野蛮事件的不平的申诉,所以这一巴掌连读者也深感痛快;但它又可以说是把这个大家族的没落的命运迁怒于奴才。大观园内人把探春比作有刺的玫瑰花,这说明她的形象是美丽的,但却也是不好惹的。
探春的判词预示她后来远嫁海隅,续书稍有出入,但没有十分破坏原来的形象。判词说“生于末世运偏消”,探春本身的庶出地位,已经使她不能有作为,她又是生在这大家族趋向没落的时刻,这样她的能干、聪明和要强的心跟注定了要毁灭的命运形成了无可挽回的矛盾。在这一意义上,探春是作者塑造的一个最成功的典型。
附《红楼梦曲·分骨肉》:
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
恐哭损残年,
告爹娘,休把儿悬念:
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
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
奴去也,莫牵连。
《红楼梦》人物赏析(六)——史湘云
富贵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
展眼吊斜辉,湘江水逝楚云飞。
史湘云,别号枕霞旧友,史侯家小姐,贾母内侄孙女。原籍金陵,,自幼父母双亡,由叔父忠靖侯史鼎抚养。婶母待她不好,“在家里竟一点儿作不得主”。针线女工都须自己动手,每被人问及家计,她便红了眼圈,史鼎迁任外省大员,贾母舍不得她,接来园中居住。
她平日敬佩宝钗稳重平和,人情练达。也曾劝说宝玉要热心仕途,多结交官宦,讲谈经济学问。但封建礼教对她的影响又不及宝钗那样深。她的思想性格与宝钗并不相同。有一回,她叮嘱新来贾府的薛宝琴道:“到了太太屋里,你别进去,那屋里人多心坏,都是要害咱们的”。这是,宝钗评她:“说你没心,却又有心,虽然有心,到底嘴太直了。”这正是与心机很重、城府甚深的宝钗的性格不同之处。
史湘云就其身世看,与林黛玉有相似之处,她们都有孤苦无依、寄人篱下的身世之感。但两人性格又很不相同。林黛玉多愁善感,多疑任性;史湘云娇憨活泼,开朗豪爽。有她在场,总是气氛活跃,欢声笑语不绝。无论芦雪庵割腥啖膻,凹晶馆月夜连诗,还是女扮男装,打扮成小子模样,都表现出她娇憨天真、襟怀坦荡的性格。“醉眠芍药裀”一回,浪漫气息更为浓烈:醉卧花下,红香散乱,蜂围蝶绕,香梦沉酣,犹呓语着“泉香酒冽,醉扶归……”,以其独特的个性光彩,一扫大观园女儿国中的脂粉气息。
湘云的结局也是悲剧。侥幸配得青年公子卫若兰,但好景不长,“终究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贾母死后,她去灵前吊唁,想到从此失去贾母的疼爱,想到自己不幸的身世遭际,便失声痛哭。史湘云豪放不羁,开朗放达的性格与其遭受厄运、身无所托的悲惨结局形成强烈的对比,使全书的悲剧色彩更为浓重。
附《红楼梦曲·乐中悲》:
襁褓中,父母叹双亡。
纵居那绮罗丛,谁知娇养?
幸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
从来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
好一似,霁月光风耀玉堂。
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
准折得幼年时坎坷形状。
终久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
这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悲伤?
《红楼梦》人物赏析(七)——妙玉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
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
妙玉,自称槛外人,又称畸人,贾府大观园内栊翠庵里的道姑。本苏州人氏,出身仕宦之家,因病入了空门,带发修行。她“气质美如兰,才华阜比仙”,唯心性高傲孤僻,不好亲近。听说长安有观音遗迹并贝叶遗文,随师父在长安西门外牟尼院住着。后因贾府贵妃省亲,用“请贴”将她请来,住进栊翠庵。但她对贾府中的富贵庸俗十分鄙视,把那金玉珠宝一概贬为俗器。
就某种意义上说,她与贾宝玉性格有相通之处。她厌恶权贵之人,不亚于宝玉痛恨国贼禄蠹。她孤芳自赏,有着惊人的清高、洁癖,贾母偶尔趁兴带了刘姥姥、贾宝玉、林黛玉等人到栊翠庵小坐。走后,她便吩咐底下人打水洗地。刘姥姥喝过一口的茶杯,她也嫌脏,准备撂掉。后来贾宝玉求情送与刘姥姥,却又引出她的一番话来:“幸而那杯子是我没吃过的,若我使过,我就砸碎了也不能给她。”然而她给多情公子贾宝玉饮用的却是“自己常日吃茶的那只绿玉斗”。她虽每日与蒲团、禅堂为伴,却被宝玉一个礼施得脸上一阵红潮,连宝玉生日也牢记心头,还特地送去祝寿帖子。可见,孤寂的庵堂生活并不能泯灭她对世俗的依恋和对人世欢乐的向往。她的内心世界充满了宗教教义和人性之间的激烈冲突,她是一个被封建豪门当作摆设,被宗教教义禁锢的年青少女。
妙玉的结局,《红楼梦曲·世难容》写到:“……到头来,依旧是风尘肮脏违心愿。好一似,无暇白玉遭泥陷;又何须,王孙公子叹无缘。”靖本脂批写到:“妙玉偏僻处,此所谓过洁世同嫌也。他日瓜州渡口,各示劝诫,红颜固不能不屈从枯骨,岂不哀哉!”妙玉随着贾府的衰败,流落到南方镇江瓜州渡口,或曰流落风尘,被逼做了妓女,总之,那样一个以“洁”、“空”标榜的女子,竞落到人世间最肮脏屈辱的地位。后四十回续书则写妙玉尘缘未断,内虚外乘,入了邪魔,后又写到被盗贼劫去,因不从被杀。
附《红楼梦曲·世难容》:
气质美如兰,才华阜比仙。
天生成孤癖人皆罕。
你道是啖肉食腥膻,视绮罗俗厌;
却不知好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
可叹这,青灯古殿人将老,
孤负了,红粉朱楼春色阑!
到头来,依旧是风尘肮脏违心愿;
好一似,无暇白玉遭泥陷;
又何须,王孙公子叹无缘?《红楼梦》人物赏析(十)——王熙凤
凡鸟偏从末世来,都知爱慕此生才;
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
王熙凤,俗呼凤姐,谑称凤辣子。出身金陵四大家族之一的王府。王夫人之内侄女,贾琏之妻。贾政和王夫人将总管家务之事交与贾琏王熙凤夫妇。贾琏无能,完全受她辖制,她就成了贾府的实际当权者。
王熙凤是一个精明干练的当家人,又是一个贪婪钱财、权欲极强的妒悍女人。她明白要在贾府站住脚跟,并不断扩大自己的势力,第一件事就是要得到老祖宗贾母的支持,为此,她曲意奉承,一切依贾母眼色行事,深得贾母欢心,竞使贾母离不开她。在平辈中,她作为一个当家人,处处予以照顾,满足他们的种种要求。如姐妹们和宝玉组织诗社,李纨等人要她充任监社御史,她虽不会做诗,并明知他们只是要她出钱,也满口应允说:“这是什么话,我不入社花几个钱,不成了大观园的反叛了,还想在这儿吃饭不成……。”这正道出了她的用心所在。对下,则采用高压办法,使奴隶们完全服从她的统治。凡是违反家法家规,一律严加处治。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巩固她在贾府的地位,满足她的权欲。
王熙凤出场时,不过十八岁左右,协理宁国府,弄权铁槛寺,威重令行,趾高气扬,显示出她出色的治家才能和争强好胜、善于弄权的性格。她说:“凭什么事,我说要行就行。”这是她的黄金时代。但这样的局面没有维持多久,在家政管理方面,挥霍无度和财源枯竭之间存在着的尖锐矛盾,任凭王熙凤如何治家有法,善于克扣,也难以维持下去。在贾府内部关系方面,郉、王两夫人之间的矛盾,使王熙凤处于很尴尬的地位,婆婆郉夫人常常要与她为难。而她治下的管家奶奶和奴隶们,见主子力竭势衰,也乘机生事。特别是她与贾琏的夫妻关系,日趋恶化。王熙凤没有生儿子,贾琏借口宗祧无继,招婢纳妾,直接影响王熙凤的地位,她设计害死了尤二姐,非但不能解除无子对她地位的威胁,徒然增加贾琏对她的反感和不满。以上这样一些矛盾随着她的靠山王府和贾府衰落,日益严重和尖锐起来。尽管她也有“退步抽身”的想法,但终如她自己所说“骑上了老虎”,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进退为难,四面受敌。
王熙凤最后的结局,我们已无法见到。续书后四十回对王熙凤的描写很平庸,缺乏艺术光彩。据脂批,王熙凤后来竞躬亲贱役,执帚扫雪,仅此一事,前后对比,今昔之感,足以撼人心魄,第五回判词说:“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暗示她最后被贾琏休弃,遣返金陵老家。在曹雪芹原来的艺术构思中,这个“脂粉堆里的英雄”的下场,是惊心动魄、十分悲惨的。
附《红楼梦曲·聪明累》: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生前心已碎,死后性空灵。
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
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
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
呀!一场欢喜忽悲辛。
叹人世,终难定!
上面几个你要的资料,如果你了解更仔细一点的话可以来我空间,里面有哦。
《红楼梦》的文字善于腾挪跌宕,波澜起伏,不但大的故事情节的发展是如此,在许多局部描写中也处处表现出这种特色来。在描写了王熙凤出场后,贾母即命“带黛玉去见两个舅舅去”,而结果是贾赦说:“连日身上不好,见了姑娘彼此伤心,暂且不忍相见。”贾政也因今天“斋戒”去了,故都没见着。在礼规上,两位舅父大人是必须见的,但在文章上如果一个个见面伺候,叙说一番,则不但文字枯燥,而且这两次舅甥的暗谈,文字上也是很不好写的,结果作者采用避难就易,避实就虚的方法,既做到了理之所必见,又避免了实见时描叙的困难。而且这里的虚见又和前后必须要有的实见相互配合,使文章的气势显得抑扬顿挫,波澜起伏。
此后,作者用了相当多的文字写黛玉从宁府回到荣府的一路所见,回荣府后王夫人与黛玉的谈话,黛玉与贾母一起进餐,等等。贾府的面貌与生活习惯也都一一写来,作者的笔锋似乎已从写人物出场转向对贾府其他方面的描绘去了。然而这一切的描写,恰恰是作者在为另一个更高潮的人物出场作铺垫,因此,当吃完饭,贾母命令其他人“你们去吧”,只剩下她和黛玉二人之后,刚要说几句话时,“只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响,丫鬟来报道:‘宝玉来了’。”这样,小说掀起了这次人物出场的最高潮。作者这样安排宝玉的出场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在一般情况下,整天在“内帏厮混”的贾宝玉,当林黛玉一进贾府时,是马上就会碰面的,然而作者却偏偏打发他今天“往庙里还愿去”了,一直拖到晚饭后其他人都不在场了,才让他回家。这种安排,有两点用意,一是要让宝、黛二人单独相会(唯一的贾母在场是当时条件下所不可避免的)。宝、黛最后才相见,就可以把其他该写的人和事都写了,然后集中笔墨来写此二人的相会,以掀起最后的高潮;遣散的人,是为了不发生其他干扰,避免分散读者的注意力,以突击这书中的二位主角,这有如舞台上为突出主要人物而时常使用的“净场”手法一样。这样做的结果,就能有力地加强二人的形象,在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收到强烈的艺术效果。
贾宝玉的出场,还有一个独特之处是,他刚一露面,“黛玉一见,便吃一大惊”之后,又进去换了另一副装束打扮出来。除衣饰的不同外,第一次主要描写了他的面、色、鬓、眉、鼻、睛等外貌特征。第二次则写到了他“转盼多情,语言若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完全是传神之笔了。在古代小说中,使其主人公只这样出场亮相的,可说是十分少有的。贾宝玉这个艺术形象给读者的印象如此深刻,是和作者对他初次上场时运用的这种着意刻划的独特手法分不开的。
从以上的描述中可以看出,作者写这些人物的出场,有的先,有的后,有的是本来在场的,有的是贾母叫人去“请”出来的,有的是黛玉去拜见的,有的是自己赶来的,有的是单个到来,有的是多人出来,有的写得详,有的写得略。有实写,有虚写,文章变化多姿,而又合情合理,都体现了作者精密的艺术匠心。
第二,作者对第一次出场的人物,善于用简洁的笔墨准确描绘其形态外貌,又深刻揭示其性格特征,给人以不可磨灭的印象,使人物的基本特性在第一次露面时,就深深扎在读者的脑海中。
如迎春、探春、惜春、虽然“其钗环裙袄,三人皆是一样的装束”,可是迎春的“温柔沉默,观之可亲”,探春的“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寥寥数语,就已概括出这二人的整个性格特征。
至于其他主要人物就更是这样了。文中王熙凤的出场,描写的非常出色。作者浓墨重彩地描绘了她的外貌。先总写她“彩镑辉煌”,“恍若神妃仙子”,而后细写她头上戴的,绾的;项上带的,裙边系的;上身穿的,下身着的及外面罩的。真是满身珠光宝气,阔绰绝伦;遍体花团锦簇,艳丽无比。这身穿戴,配上她那“丹凤三角眼”,“柳叶吊梢眉”的俏丽相貌,风骚、苗调的体态,威而不露的神情,再加上丫头、婆子,众星捧月似地前呼后拥,这位年轻、风流、得势、有权的主儿,就从文中活脱脱地站了出来。
再看她的言谈举止,一声“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人未到,笑先闻,已初步展示了她放任的性格。这王熙凤,不出则已,一出则“喧宾夺主”,看她,携了黛玉的手,就那么细细打量起来,故作惊叹道:“天下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象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个嫡亲的孙女,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头心头一时不忘。只可怜我这妹妹这样命苦,怎么姑妈偏就去世了!”三句话,于夸赞黛玉娇美容颜,同情黛玉不幸身世之中,蕴含着对贾母不失时机的阿谀逢迎。这王熙风不仅会说,还很会做。她感情极丰富,而目变化迅速,说着、哭着,贾母一制止,立刻就“转悲为喜”,自我解嘲,说自己勾起老祖宗伤心,该打。作品通过这样很精炼的外形描写和一件小事,就把王熙凤这个人物由表到里的主要特点十分精确地勾画出来了。
贾宝玉的出场,不仅排在最后,而且事先作过一番渲染,主要是王夫人对黛玉的交底,说贾宝玉是一个“孽根祸胎”,是家里的“混世魔王”,他的嘴里“有天没日,疯疯傻傻”。加上黛玉幼时听母亲说过,这个宝玉“顽劣异常,不喜读书,最喜在内帏厮混”等等。这样,读者也就和黛玉一起,事先对贾宝玉形成了一个先入之见:“这个宝玉不知是怎样个惫懒人呢。”当作者完成了这样一番铺垫之后,送到黛玉和读者面前的宝玉却完全是另外一个青年公子的形象,尤其是使宝玉接连两次亮相,由形到神的描绘,不仅使黛玉见了吃一大惊,就是读者也因前后截然不同的对照,而留下了强烈的印象。此外,作者还托用后人的两首“西江月”词,从另一侧面揭示了他的性格特点,点破他以后的身世遭遇。从表面看,这里句句都显示着对宝玉其人的嘲讽;但透过字面,却又处处看到作者对宝玉性格的赞美。这种欲赞还讽,寓褒于贬的新颖手法,在这里是显得十分别开生面的。它也是《红楼梦》刻划人物的重要手法之一。所谓“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这常常是贾宝玉外形特征的表现,而“行为偏僻性乖张”,“古今不肖无双”,“于国于家无望”,却是贾宝玉内在性格的核心所在。从这里我们也可看出,作者所要写的主要人物主要是封建社会的叛臣逆子,而不是一个风月场中的情痴情种。
作者在描写林黛玉时,笔触深入到这位少女的心灵深处,多次直接、间接地描写黛玉的内心活动,细腻地刻划了黛玉的精神世界。
作者概述她初到贾府时的心理,说她抱定:“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肯轻意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的主意。在这种心情支配下,她处处仔细地观察,事事认真地思考,时时谨慎地行动。作者极写了她如履薄冰的心理状态,及反映这种心理的细微表情。
黛玉初到贾府,她人地生疏,需要正确地分析,敏捷地判断,并且迅速地反映到行动上来。这一点在人物描写上,势必表现为精炼扼要的心理描写和人物言行的紧密结合。黛玉几次选择座位的情景,就表现了这一特点。黛玉选择座位时,总要先“度其位次”,然后选择适合自己身份的位置就坐。文中四处用“一一”修饰黛玉的行动。从这许多的“一一”中,我们看到了黛玉那唯恐性子有不当之处,“被人耻笑了去”的要强性子。
林黛玉虽是出身贵族家庭,但她不是“四大家族”的成员,她寄人篱下,孤苦伶仃。宁、荣二府的赫赫声势,这钟鸣鼎食之家的封建宗法、封建礼教,使林黛玉一踏进贾府大门,就感到一种具大的压力,她一系列的心理活动,就是这种压力的反映。作者要与黛玉这个处在特殊地位的“心较比干多一窍”的少女,突出地描写她的心理,是再好不过的表现方法了。
第三,写人物出场与介绍两府环境交插进行,配合自然,相得益彰。
在写黛玉与众人会面时,作者还穿插写了不少黛玉所见贾府房舍的结构,豪华的陈设,贵族家庭的礼规家法以及生活习惯等等。安排这样的穿插,即使人物的出场能够有波澜起伏,文章可以做得变化多姿,同时这些穿插内容的本身又是不可少的,因为通过第十七回“试才题对额”后面有对大观园的系统介绍,而两府的环境这样一个必不可少的内容则主要是从这里的穿插来反映的,因此这些穿插又不是处于一种附属的地位,而是有其独立的重要意义。同时这里所写的一切,又很符合林黛玉的身份地位和文化修养。因此对贾府环境的描绘,实际也是从一个特定的侧面表现了刚刚进入这个环境的人物林黛玉。从这里也可看到,《红楼梦》的文字不但没有一处闲笔,而且任何一个人,一件事的写法都不是随意写出来的,其中的关联和脉络值得我们认真研究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