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字的读音本来十分清楚。不管是《现代汉语词典》还是《辞海》《辞源》以及《古汉语大词典》都注明其为四个读音,且其含义和使用特点也很清楚。一读shuō,首要含义是讲话,如“说话”。其次含义有解释、言论主张、责备批评、说合介绍等;二读shuì,含义为用话劝说使人服从自己的意见,如“游说”;三读yuè。在古汉语中与“悦”相通。如“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四读tuō,在古汉语中与“脱”相通。如“说辐”(指钩连车轴与车厢的零件)。但是,近年来,社会上对“说”的读音却产生了一些混乱现象,主要是在它组成“说服”这个词组的情况下,本应读作“shuōfú”,有人却读作了“shuìfú”。不光是个别老百姓,连一些电视剧里的台词,甚至在一些文化讲坛中,个别教授副教授也发生此类错误。这就不免以讹传讹,引起误导。所以,有辨析之必要。为什么“说服”的“说”字不能读作“shuì”呢?因为它不符合“shuì”这个读音的含义和使用特点。如前所述,“说”在读作“shuì”的时候,其含义是“用话劝说使人服从自己的意见”。其使用特点是:由“说”(shuì)这个单词独立表述这一含义,而不借助别的单词;且其使用环境只能用在古汉语之中。如“触龙说(shuì)赵太后”(语出《战国策·赵策四》,意为触龙用话劝说赵太后使其服从自己的意见),以及“广武君李左车说(shuì)成安君”(语出《史记·淮阴侯列传》,意为广武君李左车用话劝说成安君使其服从自己的意见)。虽然有时“说”也同其他单词组成词组,并且流传到现代汉语中,如“游说”(yóu shuì)、“说客”(shuìkè),但这并不表明它要同别的单词来共同表达“用话劝说使人服从自己的意见”这个含义。也就是说,这个含义仍然是由“说”(shuì)这个单词独立表述的。同它组合的另一个单词不参与表达这个含义,只负责表达其他含义。如“游说”中的“说”(shuì)独立表示“用话劝说使人服从自己的意见”这个含义,而“游”字则表达另一个含义,即“游历”之意,表示“说”的方式和条件,表明“说”这个活动是在“游历各国(地)的过程中”完成的。再如“说客”中的“说”(shuì)字同样独立表述“用话劝说使人服从自己的意见”这个含义,而“客”字则表达另一个含义,即指特定的一个人。“说”(shuì)是对这个人的特定职能进行的说明。说明这个人的职能是劝说别人使其服从自己认定的某个主张。而“说服”则不同。首先,它不是从古汉语中流传到现代汉语中的原始词组。我们遍查《辞源》和《古汉语大词典》,既无“说服”(shuìfú)这个词组,也无“说服”(shuōfú)这个词组。这就是说,它只能是一个现代汉语词汇而与古汉语无关。因而它与“游说”(yóu shuì)、“说客”(shuìkè)等词组(皆产生于古汉语而流传于现代汉语)是不可比拟的。其中的“说”字当然也不能采用同一个读法。第二,在现代汉语中,“说服”的含义是“用理由充分的话使对方心服”,这似乎与“用话劝说使人服从自己的意见”的含义相近。但是,这个含义不是由“说”这个单词独立表述的。“说”在这里只是“讲话”的意思,而“服”才是“让人心服(或者使人服从自己的意见)”的意思,二者组合,才构成了“用理由充分的话使对方心服”的含义,这也不符合“说”(shuì)这个单词的含义和使用特点,因此不能读作“shuì”。第三,假如把“说服”中的“说”字读作shuì,就意味着它独立地表述了“用话劝说使人服从自己的意见”(或者“用理由充分的话使人信服”)的含义,这样,“服”字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这在逻辑上是讲不通的。第四,《现代汉语词典》和《辞海》中对“说服”一词的注音也清楚地标明“shuōfú”而不是“shuìfú”,这是没有疑义的。
shuo 说话 一声yue 不亦说乎 四声shui 游说 四声
shuo、s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