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的小说写的不错,但是张爱玲最成功的还是她的散文,很多张迷都是喜欢张爱玲本人多余喜欢张爱玲作品,而张迷喜欢张爱玲本人,多半都是从读她的散文开始的。散文本身是完整的,这里的完整是说作者个人和散文本身能连成一气,散文本身是创作的而不是制作的。若以画比,小说的个人成分会相对较弱,而散文个人的成分会强得多,前者的极致近于《清明上河图》,后者的极致近于朱耷的作品——中国画史上突兀的一笔。因此散文更容易做出品牌。张爱玲的散文可以读上几十遍而每一遍都有收获,但是张爱玲的小说却很少经得起几十遍几十遍的读的,因为散文牵涉到后面的人,这个人是完整的,所以从散文里可以体会到的世界是完整的,经得起几十遍上百遍的读,但是小说归根结底小说很难突破内容本身的限制。这里不是说所有的散文都比小说成功,因为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将散文写得是完整的,比如有些人这里写人的高尚,下一篇是要表现人的卑劣。他们的世界观不稳定,(不排除有些根本就是制作的而不是创作的)写出来的散文就不完整、不深刻。
张爱玲散文精华当之无愧的鸿篇巨制登峰造极的是《私语》、和《烬余录》,读张的散文,像冬天里的一碗凉茶。有人说《爱》是张爱玲散文里最优秀的,但是可以说推举爱的人是不会读散文的,是没有领略到到张爱玲散文最精华的地方。《爱》,对于古灵精怪的张爱玲来说牙缝里随便掏点出来也能成这一么一篇。(当然这是有点夸张的。)谈到《小团圆》张爱玲说:“看过《流言》的人一望而知里面有《私语》《烬余录》的内容。”记得前段时间看到张爱玲同时代的讷厂(好像)——张爱玲的散文中提到过他——的篇评论,也对张爱玲的这两篇——尤其是《烬余录》——推崇备至。如果张的散文一散文价值排序的话,我的答案是《爱》只能列在《说胡萝卜》的前面。
倾城之恋
金锁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