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那年,我离家上高中。
在我眼里,高中是小学、初中的自然延伸,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唯一的不同便是住校。这就意味着每周有六天吃住在学校。那时的我傻气十足,天真幼稚不可爱,根本不懂“高中”与“高考”的关系,不会想象两年后将发生什么大事。更不会思考严肃的人生问题。
学生宿舍在学校的两侧。东侧为女生宿舍,紧挨着老师的宿舍。西侧为男生宿舍,平房,八人一间,上下铺,木床,特别拥挤。尤其是夏季,同学们都扯起蚊帐,剩余的空间就十分有限了。
我们宿舍有位姓康的同学,鼓突的眼睛总在述说睡觉的不幸。康同学擅长打呼噜,排山倒海,势如破竹,令我们又羡慕又嫉妒。经过秘密商议,我们决定用胶鞋的臭味来治他的毛病。于是选中一只充满浓郁臭味的胶鞋,轻轻扣在康同学的鼻子上。康同学在酣睡中蠕动嘴巴,感觉到一股异味扑鼻而来。愤然甩出一句国骂,然后跳下床,直奔宿舍门口。借着微弱的夜光,躲在蚊帐中的我,隐约看见他做了一个甩东西的动作。康同学爬上床,继续欢快地打呼噜。一会儿,便有个同学出去找鞋子。有了这次教训,我们专拿康同学的鞋扣康同学的鼻子,他照例扔了出去,早晨起床到处找鞋。康同学变得聪明起来,每晚睡觉,把自己的臭鞋压在枕头下面。而这时,我们开始接受他的呼噜声了。
因为住校,很多同学准备了背篓。这在今天的中学是不可想象的。每周六的下午,同学们背起空空的背篓,像赶场一样往家赶。星期天的下午,又背起沉沉的背篓,像赶场一样往学校赶。那些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背篓,装着同学们一个星期的口粮,有大米、红薯、土豆,有满瓶的泡菜,有满罐的辣椒酱。大米不是随便带的。家境困难的同学,只带很少一点大米,蒸饭的时候,多接一些水,借以安抚肚子。更有甚者,恰巧家里没米,空着手返校,硬着头皮向同学借。家里打了米,火速派人送往学校。家境好一点的同学,拿剩下的大米去学校附近的农民家换鸡蛋,或去学校东侧的小吃店换馒头。吃馒头是一种享受,伙食团有个小灶,是专为老师服务的,经常卖小馒头,我们嫉妒得要死。便有同学出面与师傅勾兑,我们偶尔拿大米去换馒头,享受一番老师的待遇。
一日三餐,我们都吃水泡的蒸饭,吃自带的泡菜。铝制饭盒是我们的必备之物,上面刻着各自的名字。每餐过后,抓几把米,接上水,放在伙食团(那时不叫食堂)的大蒸笼里。蒸饭要收燃料票,每次一张,每张两分,有专人把守,旁边放一个盛满水的红土碗,同学们端着饭盒过去,撕一张燃料票放在碗里。
每当开饭的时候,伙食团门口就乱作一团。名曰开饭,其实与抢饭差不多。同学们仿佛从饿牢里放出来的,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伙食团,老师比喻说连野狗都撵不上我们。大蒸笼放在伙食团门口,饭盒一层叠一层,找起来很麻烦。又刚出炉,烫手,加上你想争先,我恐落后,于是大乱。常常有饭盒被翻倒在地上,或拿了别人的饭盒就开溜。晚去的同学就倒霉了,要么拿回一只空饭盒,要么连饭盒也丢了。伙食团的师傅根本压不住阵脚。这事惊动了校长,校长亲自出马抓开饭的秩序。校长瞄上了一个经常冲锋陷阵的同学,正待他在大蒸笼里胡翻乱造时,突然将他从人群中揪了出来。校长叫人搬来一根高脚凳,不偏不倚,正好放在大蒸笼的前面,命令那位同学站上去。远远的,我就看见了那位“高人一等”的同学,诧异着走近时,那位同学压低了头,偷偷地向我传递笑脸。我的天!他是我的室友!后来,秩序似乎有所好转,但不久又回到无序状态。校长忙于抓高考的事,再也无心枪打出头鸟了。
最快乐、最难忘的事是加餐。所谓加餐,其实就是吃肉。为什么把吃肉叫作加餐,我始终不太明白。也许是说吃肉太俗气的缘故吧。加餐的机会不多,每周仅两次,周二和周四的中午。伙食团准备了肉菜,用红土碗分成若干份,三角钱一份,愿意享用的,买好餐票,即可大饱口福。品种绝对单一,一般都是回锅肉、粉蒸肉;数量也绝对有限,没有革命加拼命的作风,肯定无缘享受。因此,最快乐的事变成了最痛苦的事。
早晨一睁眼,就盘算伙食团中午要加餐。上午四节课,脑子里总是旋转着回锅肉的诱人形象,寡味的唾液在嘴角流淌。特别是第四节课,望着老师翻动的嘴唇,心想他能给我们发一碗肉该有多好啊!
终于下课了!冲啊!冲!伙食团那道小得只能伸进一个脑袋的扇型窗户打开了,那个趾高气扬的会计把一张愤怒的脸贴在窗户上,毫不留情地训斥道:“挤什么?啊?八辈子没吃过肉?”真让他说中了,我们都有八辈子没吃过肉的感觉。挤啊挤,胜利的曙光在拥挤中射向蠕动的肠胃。眼看肥肉逼近嘴巴,会计一声断喝:“还挤什么?没有啦!”随后,“叭”地一声,那扇小木窗关上了……
高中住校生活趣事
1977年,我考入高中后,就开始住校学习了,几多趣事仿佛发生在昨天。
(一)
学校的住宿条件很差,一个班的男生共住一间教室,单人学生床根本不够,学校就在教室的中间搭了一个大床,我们就像猪儿睡觉觉,两排可以睡十几个人,开始睡觉时还整齐,到早上起床时,大家就滚得乱七八糟、不知道睡到哪里去了。
最糟糕的是宿舍离厕所很远,晚上解手很不方便,于是大家都在窗子上、宿舍外面的菜地里解小手,尤其是冬天。
宿舍中有个外号叫“麻雀儿”的同学最烦,他解小手连门都懒得出,经常会顺手在床底下拿起别人的鞋子、盆子什么的就屙在里面,害得别人早上起床时,脚一笼进鞋子就是冰凉的尿水,或者准备洗脸,结果发现脸盆里有尿水。
气得大家遭不住,又没人发现是哪个干的,也没人承认。
终于有一天,他又如法炮制,拿起一个同学的统统水靴就要屙,被室长发现了。早上早操时,室长报告了班主任老师,老师气坏了,就把他的书包扔在了操坝里,叫他不要再来了,果然,这个同学就再也没敢来读书了。
(二)
住校时的三餐都是同学们自己从家里背米、背红苕来,再装在盅盅里拿到伙食团去蒸,中午和晚上伙食团炒有少量的菜或肉,供少数有钱的同学买起吃,而绝大多数同学都是用医院装药的那种广口瓶子装一瓶咸菜,供一周下饭用。
伙食团有个做临工的范姓师傅,我们叫他“饭甑子”。这个家伙人高马大的,一个“垮肚子”,心思却有点坏,他经常把别人盅盅里的米、红苕一个抓一点,放到他的大盆子里,供他一家三口人蒸起吃。结果经常有同学发现自己蒸的饭、红苕似乎少了点,但又找不到原因,只是有些怀疑。后来学生会生活部每天就派了“监厨”,这个“饭甑子”竟然胆大包天,在有“监厨”的情况下依然偷米,结果被“监厨”发现了。同学们气坏了,几个大个子同学就把“饭甑子”狠狠地捶了一顿,打得他鼻青脸肿。这个“哈(傻)儿”居然还恬不知耻,恶人先告状,主动跑到校长那里去反映,校长知道前因后果之后,马上就把他“开销”了!当然打人的几个同学也遭写了检讨书。
从这以后,再没发生偷米的事了。
(三)
有一段时间,同学们蒸的饭时常被人偷了,连蒸饭的盅盅都找不到,大家很气愤。于是大家就暗地观察,看哪些同学没有蒸饭却跑去端饭吃。
终于在初冬的一天中午,班上的一个女生发现一个叫“根号二”的矮子同学吃完饭后,竟然悄悄地将盅盅扔进河里,她怀疑这家伙一定就是那个偷吃饭的,于是就迅速跑去告诉了班上的男生。这下大家气坏了,就果断出击,将还没来得及走远的“根号二”抓住,要他交代偷了多少盅盅?盅盅都拿到哪里去了?这个矮子“根号二”开始还狡辩,结果几个同学就将他押到扔盅盅的地方,把他的衣服、裤儿挎了,吓唬他说不老实交代就把他按在水里灌水,“根号二”知道我们班的厉害,就乖乖交代了他偷吃同学蒸饭的事实。
为了不遭挨打,“根号二”主动说他去把扔在河里的盅盅摸起来。就这样,这个家伙在同学们的胁迫下,跳进刺骨的河水中,一连摸出了被他扔掉的十几个盅盅……
还没等老师处理,这个“根号二”就再也没来学校读书了。
(四)
当年我们班的同学年龄差异很大,小的只有十三、四岁,大的恐怕有二十几岁了,我们感觉简直可以讨婆娘了。
分配床铺时,为了安全起见,班主任就安排小同学睡上铺,大个子睡下铺,免得大个子把床压垮。
结果一些意想不到的问题出来了:
一个叫“杨柿子”的小同学尿床,一天晚上,他一泡牛尿不仅把自己盖的棉絮打湿了,还漏下来滴在室长的脸上,把睡在下铺的大个子室长给淋醒了,铺盖也打湿了好大一片!我们很奇怪,这个“杨柿子”尿床的技术真高啊,怎么会把尿屙到枕头上去呢?!
一个叫“胡萝卜”的小同学半夜起来屙尿,因为黑灯瞎火,加上人矮脚杆短,没踩到下铺床沿就绊了下来,结果把门牙拽脱了两颗!
另一个叫“春花儿”的小女生半夜里睡糊涂了,像在家里的大床上一样翻身,结果从上铺滚了下来,把手杆绊断了!
更多的是晚上起来解手后,看不见,爬错床,或者爬不上去,就随便爬到下面的大床上乱睡!
……
后来,学校就找木匠将上铺的四周用木板或木条钉起,这样安全了,可是上床又不方便了,而且像是睡在棺材里!
(五)
当年流行穿一种小裤管裤儿,俗称“小脚脚裤儿”,类似于现在的牛仔裤。“小脚脚裤儿”穿起很美,尤其是女生,显得很苗条,玲珑有致,很好看,可是做操弯腰、下蹲就很困难了。
一天上体育课,老师先叫我们做准备训练,每个同学弯腰、下蹲必须做到位,这就苦了那些穿“小脚脚裤儿”的女生,但大家还是勉强完成了,没出什么意外。
接下来老师再教我们跳跳马,示范几次后,就叫我们跳,先是男生跳,大多数男生很轻松、很潇洒地就跳过去了。轮到女生跳了,结果一个被我们男生命名为“校花儿”的漂亮女生因为裤腿太小,起跑了几次都不敢跳,老师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就有意要捉弄她,待她跑拢时,老师就伸手提了她一把,“校花儿”被迫起跳——叉腿——“哗”——裤裆破了,女生落地后,双脚站立,不敢迈步,就呆呆地站在那里,脸儿通红。老师装着没事一样,继续喊后面的同学跳,其他女生也不敢去帮她……
下课集合了,“校花儿”还站在那里,还好,老师没再苛求她来集合。解散后,其它女生才跑过去,将她围住慢慢地回到宿舍。
从那以后,上体育课时,再没女生敢穿“小脚脚裤儿”了!
(六)
晚上熄灯铃响后,同学们往往还要摆一刚龙门阵,有时还要摆一些“鬼”龙门阵,听得大家心里紧紧的。
一天晚上,“毛大汉儿”又摆了一个吊死鬼伸出长舌头找人的恐怖故事,听得大家毛发直立,尿涨了,大家都不敢去屙,室长就提议大家一起去屙,尽管大部分同学都起来了,可是还是不敢再走那足有两百米的林阴路去厕所,于是大家就齐刷刷地站在宿舍门口屙,恰在这时,值周老师来查房了,听见有人在稀里哗啦的屙尿,就大喊一声:“哪个又在门边屙尿?站到起!”同学们吓坏了,不管屙没屙完,赶紧提起裤儿就跑回宿舍,眨眼之间,大家就各自睡好了,静悄悄的。值周老师来到门口,高声问道:“刚才是哪个在门口屙尿?”没人答应,老师气坏了,一脚揣开门,把室长喊起来,室长装莽说他睡着了,不晓得。老师最后通牒:“哪个屙了就主动承认,要不然今晚大家都到办公室站一夜!”还是没人承认,老师气极了,就喊电工把灯打开,全部学生到办公室集合……
已经是严冬了,大家冷得牙齿打颤颤,但还是没人承认。问班长,班长说睡着了;问学习委员,学习委员也说睡着了。大家很齐心,没人承认,也没人出卖同学,因为我们大家都看不惯这位女老师,她在学校很霸道,经常辱骂学生,不管是男生或女生,骂得很怪、很难听,有时还要动手打学生,而且打得嘿狠!
直到凌晨两点多钟,还是没人承认,值周老师也冷得直哆嗦,她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只好叫我们回去睡觉,说明天早上做操再理嘛我们。
第二天起床铃响了,大家没一个人起来,一来没睡醒,二来怕遭整,大家都赖在床上。早操时班主任发现大家竟然都没出操,就到宿舍查问情况,室长如实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讲了,当然有意忽略了“毛大汉儿”讲鬼故事的情节。
班主任气坏了,就把那个值周老师骂了一通,说她是“混帐”、“法西斯”。介于我们老师在学校德高望重的地位,那位老师没敢吱声、反驳,校长也没有介入处理,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老师在班上还是严厉批评了我们,特别是几个班干部还写了检讨,最后还说:以后哪个再乱屙尿,他就拿把剪刀把他那个东西剪了!
从此,很少有人再在宿舍门边屙尿了,除非是下雨天!
后来,老师买了个大尿桶,晚上放在门外,大家屙在尿桶里,由劳动委员每天安排人提去淋到班上种的菜土里。
……
第二年春季开学,我们欣喜地发现,宿舍旁边新修了一间没有女厕所的厕所!
(七)
冬天出早操时,同学们都想赖床,因为很冷。所以早操时,时常有缺席。
但若遇到一位叫“竹棒棒”的祝姓老师值周,不管男生、女生,没有一个敢赖床的,早操也没一个缺席的!因为“竹棒棒”对付赖床的男、女生各有一个绝招。
“竹棒棒”老师起得很早,起床铃还没响,他就完成了他自己的长跑,然后等在宿舍外,待起床铃刚结束,他就闯进来了——
对于男生,他就拿一根竹棒棒,在上面钻了几个眼,灌上冷水,看到哪个男生还赖在床上没动,他就把那根竹棒棒直插进你的被窝。想想,你敢不起床吗?
把男生全部叫起来后,他就跑进女生宿舍,发现哪个女生还在床上没动的话,就顺手将你的铺盖掀开,女生多怕羞,还有那个敢不起床的吗?!
(八)
学校有个校医,因为他姓钟,为人“吊儿郎当”,我们就叫他“老甩”。
一天下午,班上那个叫“癞疙包”的同学感冒发高烧,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老甩”来到宿舍查看后,就给他打了一针,又拿了药,吩咐他把药分成四次吃。结果“癞疙包”这个“哈(傻)儿”一次就把药全部吃了!
下了晚自习,我们回到宿舍,发现“癞疙包”嘴角有少许泡沫,喊不答应,已经昏迷了,我们吓坏了,赶紧报告老师,这时“老甩”吓惨了,口中不断说:“你勒(这)个‘哈(傻)儿’,老子喊你分成四次吃,你给老子饿痨了,一哈(下)都吃完嘎了……”、“……你个龟儿莫死呀,你死了,老子要遭劳改……”
几个同学和老师、“老甩”赶紧把“癞疙包”背到区医院,吊盐水(输液)、洗胃,折腾了大半夜,终于把他整醒了!
……
从此,“老甩”给学生看病的态度好得不得了,要守到学生吃药,并且还要观察一下反应再走。
(九)
学校要盖新教学楼了,劳动课时,老师就安排大家把“钢鹅包石”挑到河边去洗,说是“钢鹅包石”上面的泥巴不洗掉,就与混凝土结合不紧。
由于我在班上最小,老师就安排我拿起本子计数,把每个同学挑的次数记起。这是一个好差事,同学们羡慕极了。
可是,麻烦事马上就来了,一些同学连哄带骗加威胁,我就违心地多记了不少,还没到放学,大家都完成了任务。老师发现大家洗的“钢鹅包石”并不多,就开始理问我了,我不得不把真相说出来,老师生气了:“你也去给我洗,每个同学再洗十挑,刚才偷懒的那些同学各人自觉地洗二十挑,我来亲自记!”
因为我确实太小,体力不支,挑一担“钢鹅包石”很吃力,结果在洗的过程中不慎滚到了河里,另一个小女生也遭滚到河里了,老师不忍,就叫几个大个子男生多洗几挑,其余同学就放学了。
(十)
我们的校园很大,那时不兴种花栽树,除操坝以外,其余空地都弄成田或土,每个班都分了一大块田或土,作为班上的“自留地”,自己种、自己管理、自己收、自己享受!
我们班分到的是土,很大的一块土!班主任老师是农民出身,很会种庄稼,他就指导我们种包谷,栽红苕、栽白菜、栽南瓜等,劳动课时就去松土、施肥(其实就是把学校厕所里的大粪舀去淋),就这样,我们班的自留地种得最好!
其他班的同学有些眼红,到包谷可以煮起吃、红苕长得差不多时,就有同学(也有校外的农民)晚上偷偷地去办我们的包谷、刨我们的红苕!老师着急了,就吩咐劳动委员安排人巡夜。
那个叫“毛大汉儿”的大个子同学很积极,他和另外两个同学主动承担了巡夜任务。但隔三岔五还是要舍几个包谷、几窝红苕!后来大家发现了是他监守自盗——原来他晚上巡夜饿了,就把嫩包谷办起、红苕刨出来烧起吃了!
老师看他认错态度好,守自留地也算有功,就没追究他,只是在最后分包谷、红苕时,扣除他吃了的!或者罚他把白菜挑到街上去卖了
每当我悠闲地在学校的跑道上散步时;每当我触摸到校园的一草一木时;每当我闻到阵阵扑鼻而来的桂花香时;我的脑海里就会呈现出一幕幕令人发笑的校园趣事.
记得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中午,大部分同学都在教师里如饥似渴地啃蚀着书本,惟独那个“调皮王”,却在教室里练习“降猪十八掌”弄得教室鸡犬不宁.突然,我们班的“小通讯员”大叫:“老师来了!”说时迟,那时快,那个同学飞一般的回到自己的座位,拿出书,摇头晃脑地朗诵着,看到他的假模样,我不禁“扑哧”一笑.
这时,老师就慢吞吞地走了进来,他向四周环视了一下,然后满意地点点头,当他认为检查完毕,准备撤退时,不料,讲台上那根正在滚动的木棒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眉头一皱,小心翼翼地捡起木棒,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立刻以凶恶的目光看着班上的“调皮王”,同学们一言不发,“调皮王也猜出了自己将大祸临头,于是他把头深深得埋了下去,老师在桌子间的巷道里一小步一小步的挪着,正一点一点地向“调皮王”逼近,突然,老师停住了脚步,弯下腰,拾起一根白色的布条,顿时,同学们的目光都聚在了布条上,接着,哈哈大笑,原来是“调皮王”在跑回自己的座位时,裤子被桌角勾住了,再加上他一使劲,裤子就破了,“调皮王”见到,脸一下就红了,然后就乖乖地跟老师去了办公室.
看到他“悲壮”的身影,我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