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之一:欧阳詹买药觅佳人
欧阳詹少时为了求学,曾到莆田灵岩精舍读书.
那年荔月盛暑,欧阳詹觉得身体不适,找郎中开了药方,顺路到“万草芳”药铺配药。
药铺掌柜姓林,年愈花甲,老伴早逝后,与独女相依为命.女儿是荔月出生的,因此起了名字就叫荔枝.这年,荔枝女长成大姑娘,端庄可人,秀外慧中,还能替爹爹掌管药铺。
这天,荔枝姑娘独坐取药台,见门口走进一位少年书生,风流俊逸,便轻声问说:“客官是买药来的吗?”那欧阳詹施礼说:“正是。”
欧阳詹悄悄打量了一下荔枝姑娘,看她风姿绰约,衣着素雅,变认定:此非市井商贾之流!心下就想试探她才学如何.
只听欧阳詹说:我要配药。
有药方吗?
有!欧阳詹却故意找遍口袋说:“哎呀!一时粗心,药方丢了!”
你记得是什么药吗?
欧阳詹故意摇摇头说:“姑娘,我的病说来奇怪---春天无食腹难忍,夏天无水口枯干,秋天无眠头昏胀,冬天无衫透骨寒。”
荔枝姑娘听出来这个秀才不是买药,而是故意给她出难题来的,但她有着良好的修养,仍旧和颜悦色地说:“要买什么药,任凭客官说来。”
欧阳詹说:“我一买宴罢客何为?”
荔枝姑娘答:“宴罢酒酣客 ‘当归’”
欧阳詹继续出题:“二买黑夜不迷途。”
荔枝姑娘答:“‘熟地’不怕天暗黑。”
“三买清溪一曲水。”
“一曲流水是‘川芎’。”
“四买艳阳牡丹妹。”
“牡丹花妹‘芍药’红 ”
欧阳詹听罢十分佩服这位姑娘的聪明,但仍有意再试她一下,说:“我还要买四味名药。”
“一味出征在万里。”
“万里征疆是远志。”荔枝姑娘依旧胸有成竹.
“二味百年美貂裘。”
“百年貂裘是陈皮。”
“三味要买八月花吐蕊;四味要买蛱蝶穿花飞。”
“秋花朵朵点‘桂枝’,‘香附’粉蝶双双归。”
欧阳詹满意地说:“妙!好一句‘双双归’!”这才掏出真正的药方,作揖说:“刚才小生放肆,请姑娘不要见怪,还得劳烦姑娘拣药。”
荔枝姑娘红着脸拣药,顺手倒了一杯龟山名茶,轻声说:“客官请茶!”
欧阳詹边喝茶边寻思,此女才学过人,他年若有机缘要她,当是三生之幸!他取过药,恋恋不舍地向姑娘示意辞别。
欧阳詹于唐贞元八年(792年)中了进士。有文声,有政声。他便登门向荔枝姑娘求亲,和“荔枝姑娘”喜结良缘,一时传为佳话。
这“一喜”,让欧阳詹抱得佳人归,但这个是传说,唯一有史可考的只有一句——“欧阳詹的夫人是莆田人”,而后的“一悲”,却有记载,并直接导致了一代才子的英年早逝。
故事二:生前已是空遗恨,同赴黄泉爱意深。
唐德宗贞元年间,欧阳詹到太原去旅行。
刚到太原之时,在大将军的宴席之上,有位北方出名的乐妓频频注目于欧阳,欧阳为情所动,留在太原与她朝处数月,两人相处得十分亲热,难舍难分。作为燕婉之乐,欧阳詹平生却只有这么一次。
欧阳詹回京之时,歌妓请求同行,欧阳詹拒绝了:“众目睽睽,不可不畏。”于是告辞,请她等待,自己回到京城后会派人来迎接,两人挥泪作别。
欧阳詹因此写下传世诗作《初发太原途中寄太原所思》,表达了他与歌妓离别后的无限惆怅:
驱马渐觉远,回头长路尘。
高城已不见,况复城中人。
去意既未甘,居情谅多辛。
五原东北晋,千里西南秦。
一屦不出门,一车无停轮。
流萍与系瓠,早晚期相亲。
遗憾的是,天不遂人愿。欧阳詹在京城担任的国子四门助教工作十分忙碌,公务缠身,一直没有机会去太原践约。
太原相遇的那个乐妓,分手之后时刻思念着欧阳詹,渐渐病倒了,而且病得很严重。她便将自己的发髻对着镜剪了下来,装在小匣里,然后对身边的丫环说:“我
就要死了,如果欧阳公子的使者能到这里来,你可将此小匣交给他作为信物。”同时又留下了一首诗,诗中写道:
自从别后减容光,半是思郎半恨郎。
欲识旧时云髻样,为奴开取缕金箱。
写完这首诗后,她便去世了。等欧阳詹的使者来到时,那位丫环便如实告诉了来使,使者带着小匣回到京城,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欧阳詹打开小匣子看过,又见了那首遗诗,顿觉五雷轰顶,数日后,不饮不食,随歌妓西去了。
终是:
短生虽别离,长夜无阻难。双魂终会合,两剑遂蜿蜒。
这是后人为她们的爱情感动和祝福的诗。
欧阳詹生平:
欧阳詹,字行周,唐泉州晋江潘湖村人,生活在安史之乱后的中唐,历经肃宗、代宗、德宗三朝,是泉州地区历史上第一个进士,官至国子监四门助教。
欧阳詹少时聪颖,爱好读书和写诗作赋。德宗贞元初年,他“文词崛兴”,声名大振浙江、福建一带。欧阳詹才高学博,著述颇丰,收入《欧阳行周集》里的赋、诗、记、传、铭、颂、箴、论、述、序、书等各种作品共140多篇。
晋江池店潘湖,是唐代著名诗人与文学家欧阳詹的出生地,至今民间仍流传有他的故事,其中一些还与地名有关。
现在的南安诗山名字,就是诗人欧阳詹给取的。这里过去名为山头城,是欧阳詹母亲的故乡。而泉州西街边的甲第巷,也因为是欧阳詹府第所在地而得名,他当时是福建第一个进士。
为何葬于莆田
欧阳詹的墓就在莆田广化寺边上。欧阳詹是泉州人,怎么会安葬于莆田呢?
据欧氏宗亲介绍,欧阳詹的妻子林氏是莆田人,欧阳詹年轻时曾在广化寺攻书讲学,与广化寺的长老以及莆田的名士交往甚密。他死时年仅42岁,生前有遗愿,死后愿葬于广化寺边上。
泉州的欧阳良梁称,那时,人们特意遵循他的遗愿,把他从山西载到莆田。目前,在广化寺边上的欧阳詹之墓,被一堵围墙隔开了,要绕山路才能走到。据介绍,原来寺里的和尚与房产开发商曾起土地纠纷,结果寺里建起了一堵围墙,而开发商也建了一围墙,于是,欧阳詹的墓便被夹在两围墙之间,墙上没有门可以通行,变得“无路可走”。
为此,欧氏宗亲已经向莆田有关方面呼吁,应对一代名贤欧阳詹的墓加以保护,并建议,把欧阳詹后裔买下的460平方米地划入广化寺中,由于欧阳詹生前和广化寺有较深的渊源,希望广化寺能够继续保护和管理欧阳詹之墓。
山头城为何易名
“高盖山前日影微,黄昏宿鸟傍林飞。坟前滴酒空垂泪,不见叮咛道早归。”
这首感人的诗是欧阳詹作的。据欧氏后裔介绍,欧阳詹母亲黄氏的故乡在南安诗山,他与母亲有很深的感情。
“慈母千秋有古坟,诗山飘渺带晴云。傍林鸟雀今何在,滴泪枞荆自古芬。”
这两首诗中都有着南安的地名,如高盖山或诗山等。据介绍,欧阳詹母亲的故乡诗山原名山头城,欧阳詹将其改为诗山。而后人为纪念他,还把他生活居住过的地方,冠以诗字头取名,如诗村、诗宅、诗坂、诗园、诗门、诗溪、诗口等,千百年沿袭至今。
遗迹探寻
据泉州的欧阳凉介绍,高盖山下,有一欧阳詹为纪念父亲留下的碑石,目前被农民用来当吃饭的“石桌”,他们正在想办法要回来并加以保护。
他还介绍说,泉州市区、南安等地有不少与欧阳詹有关的景点。如现泉州市第三医院,原为温陵养老院,是欧阳詹的宗祠,上面书有“不二”,意思是他是福建第一个中进士的人,没有第二个人能胜过他的意思。民国期间,宗祠被慷慨地借用为养老院,之后未再归还。目前欧氏宗亲正在寻找一个地方,以便能够重建祠堂。清源山上有个石洞是当年欧阳詹读书处,而九日山的高士峰,则流传着欧阳詹与秦系的高山流水般的知音故事。
欧氏宗亲为加强关于欧阳詹的相关历史文化保护,甲第巷边泉州欧阳詹历史陈列室已准备就绪,将于农历8月正式开放,欢迎海内外欧阳詹后人能归来寻根谒祖。
欧阳詹后人分散在全国各地及至海外。据相关人士介绍,目前有一种版本是,因为有一位欧氏后人被朱元璋招为女婿,后来招惹祸端,为避祸不敢集中居住,于是四下分散开了。
欧阳詹(公元755-800年),字行周,福建晋江潘湖欧厝人,祖父欧阳衍温州长史(祖母范士安妹范士宝)父欧阳昌博罗县丞(母唐进士散骑常侍黄昌朝妹黄昌靖),妻林萍(林藻妹),欧阳詹著有《欧阳行周文集》十卷。欧阳詹生活在安史之乱后的中唐,一生没有离开国子监四门助教这个官职。欧阳詹的祖先在唐代初年由江西迁到晋江,传至欧阳詹为六世孙。欧阳詹的祖父、父亲、两个大哥都是唐代闽越的地方官吏。
隋代科举制度开创,180年内泉州竟没有一人参加进士考试。泉州文士贪恋家乡山水,不肯远游出仕,无心参加科举。当时有一件事深深刺激了胸怀大志的欧阳詹。唐大历七年(公元772年),李椅出任福建观察使,将府学搬到城南兴贤坊。礼部员外郎独孤及为此写碑记,竟讲:“缦胡之缨,化为青衿。”意思是说结麻绳戴斗笠的野人,开始穿上读书人的儒服了。
欧阳詹从小喜爱安静,常一人独处,在山湖溪河边流连忘返。青少年时代,欧阳詹在家乡潘湖资福院从隐士罗山甫等读书。在潘湖北岸的狮山岩、龙首山,九十九溪的吟啸桥上,欧阳詹不时执书一卷,高声吟唱,完全忘记自己与身边的世界。
泉州城北清源山赐恩岩、南安高盖山(今诗山)白云书室也都留下欧阳詹读书的身影。欧阳詹还曾到好朋友名士林藻和林蕴兄弟的家乡莆田求学五年,在广化寺灵岩精舍、福平山等地读书。
唐建中初年,状元宰相常衮——唐玄宗天宝十四年(755)乙未科状元及第,唐大历十二年(777)拜相),被贬为福建观察使。常衮是一位爱才的官吏,到任后大兴学校,亲自讲学,用宾主的礼节对待生员,注意提拔后进,倡导读书写文章。薛播在建中、贞元年间两次出任泉州刺史,很赏识欧阳詹的才华,经常带他到城西九日山与同来的隐士秦系和姜公辅等人交游,谈文论道。
席相继薛播之后任泉州刺史,他对欧阳詹同样器重,凡观游宴集一定邀请欧阳詹参加,让他写诗记下当时的盛况。席相还引荐欧阳詹到福州谒见常衮,常衮赞叹不已,用灵芝、芙蓉来比喻欧阳詹的才学。从此,欧阳詹的名声更大了。整个福建都在传播他的文词,甚至京师都有了他的文名。
欧阳詹本无心科举功名,想长期在家读书,奉养双亲。后来因为双亲严命,亲友激励和常衮、席相等长官的提拔,才决心参加科举考试。贞元二年(公元786年),欧阳詹西上长安,前往参加进士考试。这是泉州士子前所未有的举动。
欧阳詹离家背井,满是乡愁,作《赴上都留别舍弟及故人》:“天高地阔多歧路,身即飞蓬共水萍。匹马将驱岂容易,弟兄亲故满离亭。”他也怀着“射百步期必中,飞三年而必鸣”的信心。经过一年艰辛的跋涉,欧阳詹抵达长安。
在长安,欧阳詹等了六年。这六年,他借钱租房读书,生活穷困。贞元八年(公元792年),欧阳詹终于与当时著名青年文士贾稜(长乐人今河北冀县)、韩愈、李观、崔群等二十二人同登金榜,当时称“龙虎榜”。贾稜第一名,欧阳詹第二名,韩愈第三名。
欧阳詹中进士对福建产生深远的影响。闽南考中进士,从欧阳詹开始。明代理学名臣、乡贤蔡清为《欧阳行周文集》作序时认为,欧阳詹中进士后,福建文士才开始向慕读书,儒学风气开始振兴。欧阳詹的影响绵延不绝。传到杨时、李侗辈,分河洛之派。传到朱熹,正学大明,道统有归。蔡清认为,没有欧阳詹的影响,福建不可能有“海滨邹鲁”的称谓。
欧阳詹高中后并没有得到官职,就回家乡省亲。他回到高盖山,日夜思念的母亲黄昌靖已经长眠地下,再也听不到母亲的叮咛,再也看不到母亲伴儿子读书的身影。相隔层土,却比重山远。欧阳詹在一首纪念其母亲黄昌靖的诗中写到:“高盖山前日影微,黄昏宿鸟傍林飞。坟前滴洒空流泪,不见丁宁道早归。”
在泉州欧阳詹写了《六曹新都堂记》。文章开篇只简单交代都堂建造的起因,粗线条描写都堂景观。重点放在文章所写的“道”,就是重点放在文章所写的“道”,就是“哲人有作,不唯利身在利人,不唯利今在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