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过四十,谓之不惑。然而我却不知“不惑”为何物?可见我愚。人常说,人在中年是非多。上有父母,下有子女,两头都不敢怠慢。还要考虑自己的切身利益,比如集资住房,比如以车代步,比如居家度日。城里人说累,那是无事可做的原故;村里人说累,自然是忙碌地里的活。都有累得感觉,心情却不一样。爱好也有着本质的不同。
说起我的爱好,也与其它文化人一样,爱好书是我的本性。闲余时经常去书店转转,有钱买书,自然心喜。没钱买书,看看也高兴。遇到打折书,总要买几本书,摆在书架上。
说起买书,一是在新华书店,二是去废品收购站。新华书店是照价收钱,当然有心无力有所顾及;废品收购站是按“斤”论价,自然也就实惠。况且在废品里面,也有不是废品的东西。比如,我在五寨县一家废品收购站,曾遇到一本《白衣神咒灵验记》(民国二十八年五月第一百二十三次再版本),还在此处得到十一套《毛泽东选集》,共花费人民币五元。你说值不?
除过收藏图书,我还收藏信封。可惜这是近两年的事情。起因是自己投稿较多,收到的退稿信也就不少,保存它们的同时,自然也会留意其它信封的。在同学保灯那,我曾得到许多有趣的信封,邮票完整无缺,信封也奇形怪状,现在看来是没有多大价值,谁知百年以后,这些东西会不会价值连城呢?
在代县,我还得到一张一九五四年该县地图。
还有剪报。这个爱好是我在吕梁工作时,受吕梁地区农委李建明启发。他老人家从事农业研究工作,经常将报纸上有关农业小知识裁剪下来,然后粘贴在白报纸上。然后将粘贴好的装订在一起。闲时看看,也很有趣。
因我爱好文学,也因单位所订报纸不少,也拿起剪刀。先看报,将好文章裁剪下来,然后按小说、散文、随笔、诗歌、社论、小品文分类。然后再找几本废书,将废书隔页扯去,使粘贴后与原书同厚,便于保存。然后将裁剪好的“宝贝”,先进行排版整理,然后粘贴上去。防止变形,还需在上面压些东西。
一九八二年至今,我从没间断过剪报。所粘贴的“书”,如今也有一百多本。其中苦乐,自在心中。
谁说那不是一笔财富?
我还有许多爱好。比如音乐,尽管不会吹拉弹唱,也爱欣赏,自以为拉一手好二胡,不给我吃饭也心花怒放。比如书法,尽管我书不成法,尽管我法不成书,但是名家之狂草给我联想,潇洒中又有几份豪放。比如洁净,老以为外表涂满污垢的人,其心灵亦受到污染。但是,洁净到爬在地上寻找头发这个程度,有人怀疑这是一种病态,我也无话可说。
谁让我有这个爱好呢?
亲情
人和人的关系,说得上口儿的,有亲情、友情和爱情,除此之外,都是陌路。即使一个单位上班,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地只限于问声好、点个头,和不认识也差不了多少;即使是隔墙的邻居,如果老死不相往来,同天涯海角的距离也无多大区别。
亲情分浓淡,友情分深浅,爱情分轻重。
亲情,因着血缘的关系,砸碎骨头连着筋,割断筋,通着血:即使儿女远离父母,父母的心也时刻随着儿女的心一起跳动;即使不能亲侍双亲,儿女的心也常常把父母惦记;即使同胞兄弟几十年骨肉分离,各自的心也都魂牵梦依;即使负债累累,父母也凑齐儿女上大学的费用;即使家贫如洗,儿女也想法设法把患病的父母送到医院中;即使明知影响身体,也为需要移植的兄弟姊妹贡献一个器官;即使手头并不宽裕,也会为急需的亲戚倾其力所能及……这才是最值得称道的真正的血缘之亲情。
然而,在物欲横流的当今,却上演着一幕幕违背亲情的让人心寒的“冷”剧:整天吃着山珍海味的,却让寸步难移的父母自己奔锅奔灶儿地煮着稀饭;自己住着豪华别墅的,却让两鬓斑白的父母住着低矮的旧屋;自己娶着大的、养着小的,却百般阻挠丧偶的父母往前走一步;明明经济条件阔绰,却对求之上门的亲戚一毛不拔;本是手足,却为争家产大打出手……如果这些也叫亲情,那,这样的亲情要它何用?
只连着血,那叫亲缘。如付之情,才叫亲情。亲情是一切感情的基础,如果一个人对父母不孝,对兄弟不悌,对亲戚不仁,很难想像他能诚心对朋友,忠心对爱人,热心为社会。因此,远离不珍惜亲情的人,因为,他(她)也不会珍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