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如碧海,云像海上的轻舟,静静地,轻轻地漂泊,生怕惊醒大海的酣梦。大的、小的、白色的、紫色的云块,看上去如褪了色的蓝布嵌了几枚图案。那图案一会儿像金鱼、像白鲸、像蟹爪、像骏马.......一会儿互相碰撞,互相招手,不愿亲近,又不忍分离。
一年四季,秋天观云是最好的时节。一天之中,傍晚的云最美。当太阳醉醺醺地落到房顶上时,云便展开了她那美好的容颜。
站在高处,放眼望去,万道霞光,从一扇薄薄的屏障中射出,那屏障便是云。红色、深红色,然后是蓝色、深蓝色。
太阳快落到地平线上了。云被太阳照得更加绚烂,在靠近太阳的地方,云朵更有魅力了。
云在太阳上轻轻飘着、飘着。一会儿像轻柔的棉絮,若飞、若停,招之若来,推之若去:一会儿像奔腾的骏马,向远处驰去,好像要奔赴疆场:一会儿像殿宇宫阙,连成一条弯弯曲曲、连绵不断的长城,金色的阳光勾勒出了殿宇宫阙的轮廓。
云边上,一个口儿一个口儿的,像被什么咬了似的。好像是被人吓怕的天狗不敢再去吃月亮,只好拿这五彩缤纷的云来充饥。
太阳继续下落。云还是那样灿烂辉煌、五彩缤纷,只是不像刚才那样刺眼罢了,倒像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女缅缅腆腆地站在面前,穿着彩色的衣裙,翩翩起舞。风缓缓吹过,她的衣裙轻轻摆动,优美极了。
太阳有些暗淡了。这时,又是一幅一幅迷人的彩云图出现了,这些彩云图又像彩色的绢绸和松软的棉絮制成的巨大雕塑,又如海市蜃楼,激发人们去遐想。
太阳完全落下去了,云也发暗了,呈现着红色,显得格外厚重。只有云边上还微微发着橙红色的光。
天黑了,云走了。月亮冉冉升起。大地显得安宁和谐、清澈豁然.......
2.山城重庆,被称为“雾都”。天空灰蒙蒙的,很少有蓝天映衬下的白云,可我们在云南中甸旅游时看到的云,可不是这样的。
那天,我们一家去中甸旅游。在飞机上时,我好奇地把头伸到窗前,一看,便忍不住大叫起来:“哇噻!真是太美了!”只见舷窗外,那云朵一层一层地叠在一起,像连绵不绝的山峰,这些山有的高,有的低,有的险峻,有的平缓……除了颜色不同,这些“云峰”几乎和真山峰一模一样。一会儿,山峰没有了,变成了个小人儿,似乎是在向我们招手,欢迎我们的到来。过了不久,太阳出来了,照在云朵上。我忽然觉得被笼罩在一种奇丽的景色之中——霎时间,所有的云朵似乎穿上了金色的衣裳,变得光芒四射,发出万道金光。云仿佛让太阳镶上了一条金边,变得美丽无比。我恍如置身于烟雾缭绕的天宫,变成了
晚饭过后,火烧云上来了.霞光照得小孩子的脸红红的.大白狗变成红的了.红公鸡变成金的了.黑母鸡变成紫檀色的了.喂猪的老爷爷在墙根靠着,笑盈盈地看着他的两头小白猪变成小金猪了.他刚想说:"你们也变了",旁边走来个乘凉的人对他说:"你老人家必要高寿,你老是金胡子了."
天上的云从西边一直烧到东边,红彤彤的,好像是天空着了火.
这地方的火烧云变化极多,一会儿红彤彤的,一会儿金灿灿的,一会儿半紫半黄,一会儿半灰半百合色.葡萄灰,梨黄,茄子紫,这些颜色天空都有,还有些说也说不出来、见也没见过的颜色.
一会儿,天空出现一匹马,马头向南,马尾向西.马是跪着的,像等人骑上它的背,它才站起来似的.过了两三秒钟,那匹马大起来了,腿伸开了,脖子也长了,尾巴可不见了.看的人正在寻找马尾巴,那马变模糊了.
忽然又来了一条大狗.那狗十分凶猛,在向前跑,后边似乎还跟着好几条小狗.跑着跑着,小狗不知哪里去了,大狗也不见了.
接着又来了一头大狮子,跟庙门前的石头狮子一模一样,也那么大,也那样蹲着,很威武很镇静地蹲着.可是一转眼就变了,再也找不着了.
一时恍恍惚惚的,天空里又像哪个,其实什么也不像,什么也看不清了.必须低下头,揉揉眼睛,沉静一会儿再看.可是天空偏偏不等待那些爱好它的孩子.一会儿工夫,火烧云下去了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蒋捷《一剪梅舟过吴江》
迷离的夜空,灰黑色的天际悬着一轮金色的孤舟,载着满仓的梦想,驶向云层深处;凉风微微的吹袭着黑夜的素纱,掸掉岁月的风尘;融融的月光静静的流淌,冲断记忆的决堤;零星点点,柔柔的洒在树叶上,泛出浅浅的绿;如华的银色裹住一丝清凉,铺设一地的奢华。
河畔的柳枝轻轻的摇曳,拨弄着记忆的琴弦。尘封的岁月是一湾被搁浅的死水,静静的沉淀,再慢慢的发酵,冒出珍珠一样的泡沫,被虚无缥缈的未来击破。岁月的文字,总在日记本里静静的躺着,是为了记录过去的失意,还是为了宣泄往昔的情感?沧海变桑田的时候,又会有多少的落寞、惆怅在这里定格?
记忆是挂在窗前的风铃,总会伴随岁月的风轻轻的摇曳,发出银铃般的声响。当你在羡慕她的清脆悦耳时,却忘了她也在接受着岁月的考验。“雕栏玉砌应尤在,只是朱颜改”,记忆也会随着岁月的风慢慢的褪色,她也会在“灿烂中死去”,却无法在“灰烬里重生”。遇见了,忽视了,流走了,又懊悔了!每天都是在这种相互交错,却又永远平行的矛盾的情感漂移不定。任岁月留下一串串泪痕,想要擦掉,却烙在了心里。“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只能是感叹,感叹,感叹!“空悲切,白了少年头”啊!
默默的伫立在荒芜人迹的草地,望着深邃的苍穹,静静的思索。无数昨天的昨天悄然无息的在我的指尖流走,带着迷惘,带着哀伤,我走过了昨天,走过了四季,无数个春夏秋冬向我展现了她们永久不衰的生命气息。可我的心却像是滴落到冰箱的水滴,过度的寒冷让她冻成了冰,凝固了所有的回忆。
岁月是一池春水,泛起过层层记忆的涟漪。也曾有过“大鹏一日同风起,博摇直上九万里”的激昂,“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撒尽还复来”的豪迈;也曾有过“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的感伤,“花自飘零水自流,一滴相思几时愁”的惆怅;也曾有过“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的困挫,“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挤沧海”的信念;更喜“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韵致,“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悠”的空灵……但无论怎样去感怀身世,去悲春伤秋,都只能像枯枝残花,终将凋落,化为尘土,掩埋与世……
留恋过就好!
这年七月,我去秦岭山中寻访友人的途中,亲眼目睹了成千上万只蝴蝶,投向溪水集体自尽的那悲壮惨烈的一幕,惊心动魄的一幕:成千上万只蝴蝶如飞蛾扑火般投入秦岭山间一条清澈的溪流,溪流如宣纸般被蝴蝶点染得五彩缤纷,凄美动人。
面对如此惨烈的场面,我惊呆了。茫然不知所措,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种大场面的蝴蝶集体自杀,无疑是大自然的一场罕见的大悲剧,它如一幅凄美而弥漫着悲剧色调的油画,给人强烈的震憾力和巨大的冲击波,让人看之不忍又无可奈何,走之不能又束手无策。
秦岭的夏日,密密的山林遮天蔽日,芊芊芳草连着野径,无数山花点缀在山崖密林间,溪水潺潺,山风习习,日照充足,是蝴蝶生息繁衍的理想王国,苍茫的大山,母亲般的养育了100多种蝴蝶。其中的王后当然首推秦岭凤蝶。它墨中滴蓝,翼展在10厘米以上,宛若蝶中凤凰,倾国倾城,风华绝代。这些蝴蝶们曾经美丽过大自然,也倾倒过整座秦岭,更取悦过万物之灵的人类。它们是无数化蝶的绝代佳人,是羽化的翩翩飞天,是绚丽无比的花雨。它们活着,是大自然的一景,亦是人类的幸事,它们常常降落在花朵上,又常常在警觉中过日子,谁曾料到,这些迷人的尤物竟然要在生命最美丽的时刻扑向幻灭?
走近看时,蝴蝶铺满了半条小溪,蓝天之下,溪水之下,仍有大片大片的蝴蝶飘然而下,它们或撞在石头上气绝而亡,或坠入水中挣扎扑腾。成群成片的蝴蝶如飞蛾扑火,若落叶翻飞,似凤凰自焚,朝着溪水撞去,显出大勇者的大从容,如瀑布般飞流直下,其勇也令人惊奇,其死也令人悲叹!
尽管满天的蝴蝶,万众一心,慷慨赴死,前仆后继,但我却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就拼命地朝着成群的蝴蝶大喊大叫,乱吼乱嚷,甚至挥舞着树枝跳跃着四处驱赶,无论我何等焦急,何等卖命,也无能为力,驱也驱不散,赶也赶不开。我想,这些蝴蝶是抱定了一死的决心的,任何外力阻挡于它们也无济于事了。
我看见,一只墨蓝色的大蝴蝶从空中坠落在溪水边的大石上,膀直扑腾,翻滚到石头下,又扑腾着翅膀坠入了溪水之中,像一滴水进入了蝴蝶汇成的彩色的溪水中,随水漂流而去。
百米长的溪流,半是蝴蝶半是溪水。蝴蝶不会哭泣而托溪水声代之,蝴蝶不会悲歌而托松涛声替之。这时,日已黄昏,苍山如海,残阳如血,溪水如花,水声如泣。
看到这个悲壮惨烈的场面很容易使人想起凤凰涅,黛玉葬花,想起二十四史中的烈女,想起八女投江或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殉情故事。
再听。再看。水声带血。鸟声带血。风声带血。花草带血。山峦带血。荒林带血。一切的一切,都被血色黄昏所笼罩。
这些天使般的精灵,大自然会飞的花朵,秦岭山中的花魂,为什么要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