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的传承版本

2024-12-23 10:3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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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记》与《仪礼》有一定关系。《仪礼》的篇数与作者今《十三经注疏》本《仪礼》,共十七篇,目次如下:
士冠礼第一,士昏礼第二,士相见礼第三,乡饮酒礼第四,乡射礼第五,燕礼第六,大射礼第七,聘礼第八,公食大夫礼第九,觐礼第十,丧服第十一,士丧礼第十二,既夕礼第十三,士虞礼第十四,特牲馈食礼第十五,少牢馈食礼第十六,有司彻第十七这个次序,为汉刘向《别录》所列。据文献记载,汉武帝时,在孔壁中发现了《古礼》五十六篇,其中十七篇与汉初经生所传十七篇《仪礼》相同,但多出三十九篇。此三十九篇礼文久佚,学者称之为《逸礼》。
由此便产生一个问题:十七篇《仪礼》是不是一个残本。一种观点据此认为,十七篇《仪礼》是一部残缺不完之书。另一种观点正与此相反,认为十七篇《仪礼》并非一不完全的残本,而是一部完备的著作。清人邵懿辰《礼经通论》对此有很详细的论证。《礼记。昏义》说:“夫礼始于冠,本于昏,重于丧祭,尊于朝聘,和于射乡,此礼之大体也。
《仪礼》十七篇,《昏义》所说作为“礼之大体”的上述八项内容,皆完整无缺。另外,《礼记》中有很多篇是直接解释《仪礼》的。
《礼记》有《冠义》释《士冠礼》;有《昏义》释《士昏礼》;有《问丧》释《士丧礼》;有《祭义》、《祭统》释《郊特牲》、《少牢馈食礼》、《有司彻》;有《乡饮酒义》释《乡饮酒礼》;有《射义》释《乡射礼》、《大射礼》;有《燕义》释《燕礼》;有《聘义》释《聘礼》;有《朝事》(《大戴礼记》)释《觐礼》;有《丧服四制》释《丧服》,都不出《仪礼》十七篇之外。由此可见,今本《仪礼》,应该说是一部体系和内容完备的著作。邵懿辰认为,“经礼三百,曲礼三千”(《礼记·礼器》),古来之礼,不止此十七篇,亦不止《汉书·艺文》 、《礼记》,儒学经典之一,所收文章是孔子的学生及战国时期儒学学者的作品。汉朝学者戴德将汉初刘向收集的130篇综合简化,一共得85篇,称为《大戴礼记》,【后来其侄戴圣又将“大戴礼记”简化删除——此类表述李学勤先生早已指出说法无据。“只能说是传本不同,不能用小戴删大戴解释”。 】,得46篇,再加上《月令》、《明堂位》和《乐记》,一共49篇,称为《小戴礼记》。“大戴礼记”至隋、唐时期已散逸大半,现仅留传39篇,而“小戴礼记”则成为今日通行的《礼记》。
汉景帝时鲁恭王初好治宫室而坏孔子宅,得古《礼》五十七篇于坏壁之中,其中十七篇与《仪礼》相同,《奔丧》、《投壶》见于另外四十篇中,礼家将其录于《礼记》之中,得以流传,而其余篇章,因为藏之秘府,世人难得一见,后来散逸不传,称为“逸《礼》”。
朱熹撰有《朱子家礼》一书,他认为“《礼记》只是解《仪礼》”。阮元在《书东莞陈氏<学蔀通辩>后》说:“朱子中年讲理,固已精实,晚年讲礼,尤耐繁难,诚有见乎理必出于礼也。古今所以治天下者礼也,五伦皆礼……且如殷尚白,周尚赤,礼也。使居周而有尚白者,若以非礼折之,则人不能争,以非理折之,则不能无争矣 故理必附乎礼以行,空言理,则可彼可此之邪说起矣。”
经近代学者研究,断定这种说法有问题。西汉时期立于学官的五经是《易》《书》《诗》《礼》《春秋》【而李学勤先生明确说“冯友兰先生把中国的学术史分为子学时代和经学时代,我本人不太赞成。” 】。所谓《礼》,指的是《士礼》,也就是晋代以来所称的《仪礼》。先秦礼学家们传习《仪礼》的同时,都附带传习一些参考资料,这种资料叫作“记”。所谓学所记也。”西汉礼学家们传授《仪礼》的时候,也各自选辑一些“记”,作为辅助材料。它们共同的特点是:一、都是用当时通行的隶书抄写的;二、附《仪礼》而传习,没有独立成书;三、因为是附带传习的资料,往往随个人兴趣而有所删益,即使是一个较好的选辑本,它的篇数、编次也没有绝对的固定性。
西汉的礼学纯属今文学派,尽管礼学家们彼此的学术观点也存在着歧异,但他们都排斥古文经记,再说当时一些古文经记都藏在皇家秘府,一般人也见不到。西汉末期,掌管校理古文经籍的刘歆,建议把《左氏春秋》《毛诗》《逸礼》《古文尚书》列为官学,结果遭到学官博士们的一致反对,刘歆斥责他们“抱残守缺”。由此可以推知,西汉礼学家们各自选辑的“记”,不会也不可能收进他们所排斥的而当时尚未行世的古文经记。可是由东汉中期传留至今的《礼记》中,就羼进了古文学派的文字。比如“记”,就是对经文的解释、说明和补充。这种记,累世相传原是很多的,不是一人一时之作。到了西汉时期,礼家传抄的记就不多了。东汉史学家班固在他的《汉书·艺文志》礼家项目中说:“《记》百三十一篇。(七十子后学者所记也。)“《奔丧》《投壶》就是《逸礼》中的两篇。因此,不能说今天所见的这部《礼记》是西汉礼学家戴圣编定的。
李学勤先生考证发现,大小戴《礼记》是西汉前期搜集和发现的儒家著作的汇编,绝大多数是先秦古文,个别有汉初成篇的。当时简帛流传不易,书籍常以单篇行世,不管是孔壁所出,还是河间献王所得,必有许多书的单篇,都被二戴分别编入《礼记》 。
《礼记》顾名思义是礼的记。而“汉人所说的《礼》记,内涵实较驳杂,把许多不是直接申释《礼》经的文字也收进来了。小戴《礼记》中《别录》列为“通论”的部分,如《檀弓》《礼运》《学记》《哀公问》《仲尼燕居》《孔子闲居》,以及《大学》《中庸》《缁衣》等等,尤其如此。”
西汉平帝时期,王莽当政,把《左氏春秋》《毛诗》《逸礼》《古文尚书》立于学官,此后大力推行古文经学二十多年。东汉王朝建立后,立经十四博士,都是今文经学,《礼》的方面,立的是大戴、小戴两家,把王莽时期所立的各种古文经学再次排斥在官学之外。虽然如此,由于古文经学已大兴于世,从总的情况来看,今文古文两个学派日趋混同。东汉时期的大多数今文学派的礼学家,为了适应皇朝的礼制需要,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禄,不再甘心“抱残守缺”地传习《士礼》,而致力于“博学洽闻”,从而在资料的汇揖上也趋向并蓄兼收。因此西汉经师们选编传抄下来的各种选辑本,经过东汉经师之手,自然不免羼进了一些已经行世的古文记。
经过长时期的流传删益,到东汉中期大多数“记”的选辑本先后被淘汰,而形成和保留了八十五篇本和四十九篇本。前着篇数多,遂名之为《大戴礼记》;后者篇数少,遂名之为《小戴礼记》。其实这两个“记”的选辑本,都不是大戴(戴德)小戴(戴圣)各自附《仪记》而传习的“记”的选辑本的原貌。关于这个问题,洪业先生在他的《礼记引得序》中有极为精细的考辨。
《礼记》经注诸版本间之关系及其价值,认为现存版本可分两系统,一为《唐石经》———宋监本系统,抚州本、八行注疏本属焉;余仁仲本、纂图互注本及十行注疏本、闽、监、毛本属另一系统。清代校勘《礼记》的两部代表性著作《礼记注疏校勘记》《抚本礼记考异》都未见到余仁仲本及纂图互注本,因而未能辨识十行本众多讹误的由来。今校余仁仲本,知十行本经注文本的底本是余仁仲本或类似余仁仲本的别本,十行本与抚本、八行本之间没有直接的继承关系。至于岳本,应视为这两种系统的混成品,实不足珍重。这种认识也推翻了十行本在经注、疏汇刻本的基础上附入《释文》而成的通俗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