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站在那个罪恶的指证台上,看着我昔日深爱的人,去指证他,去“赋予”他罪恶的惩罚。我更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让我离开,因为我是个妓女,因为我不能光明正大地给她生孩子,因为珊莎·史塔克是他的妻子,因为日后他可能会成为北境的领主。
这些,我都不曾想到过。我以为爱着,就可以。
美丽的雪伊
在《权利的游戏》中,有一群女人的众生相:
有些人生而貌美,有家庭势力的加持,即使人生境遇再差也可以复盘,如瑟曦·兰尼斯特;有些人生而貌美,虽然家庭势力衰落但仍有出身加持,在困境中亦可求得生存,如珊莎·史塔克;有些人生而不美但心智坚强,勇敢无畏靠着自己勇敢活着,如艾利娅·史塔克。但有些人生而貌美,心智坚强却无家庭和出身的加持,最终只能沦为权力和阴谋的牺牲品,她就是雪伊。
她漂亮,比一般的妓女都好看;她高贵,让我第一眼误以为她是贵族没落逃亡的后代;她聪明,遇到危险知道隐藏在珊莎身边作侍女;她勇敢,为了提利昂留在君临不怕危险;她善良,想要保护孤苦无依备受折磨的珊莎。但同时,她也绝望、无助。
雪伊第一次与提利昂见面的时候,是提利昂从艾林谷逃回来要上战场的前一天。
凯瑟琳·史塔克发现布兰掉下城墙另有内幕,前往君临寻找奈德·史塔克。在君临,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告诉凯瑟琳和奈德,刺杀布兰的匕首是“小恶魔”的。凯瑟琳因此记恨上了提利昂。在回临冬城的途中,凯瑟琳·史塔克偶遇了从长城回来的提利昂·兰尼斯特,将其抓捕,并送往艾琳谷请求妹妹的帮助。
不得不说,小恶魔的确很有头脑。他利用家族势力以及金钱诱惑,让波隆帮助他出战,顺利逃出艾琳谷,并且还游说了石鸦部、灼人部、黑耳部“护送”他回家。此时,正值兰尼斯特家族与史塔克家族交战对抗之时,泰温·兰尼斯特以上战场换得补偿为条件让三个部落帮助他攻打罗柏·史塔克的军队。
提利昂被迫一起上战场。
就是在上战场的前一天,提利昂在自己的帐篷里发现了雪伊,她原本是波隆从另外一个人那里抢来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或许是出于利益交换,或者是妓女与嫖客的逢场作戏。
雪伊:你想让我做什么?
提利昂:我想让你一同分享我的帐篷,想让你为我斟酒,陪我说笑,每天奔波回来想让你来给我按摩我酸掉的腿。只要我们还在一起,你就不能和别的男人上床。我想让你把今晚当末日,使出浑身解数让我爽,很可能是最后一夜。
雪伊:那我会得到什么?
提利昂:第一,安全。只要你是我的人,就没有人敢动你。第二,做我女人的快感。第三,你会拥有一生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风流之后,提利昂与波隆以及雪伊玩游戏,三个问题提利昂都回答错了。(这里或许“伏笔”了雪伊的身世,后面如果有提到再分析)或许从那个时候,提利昂就对雪伊产生了浓烈的兴趣,或许还并不是爱。雪伊遵守约定,一直跟随着提利昂,直到君临,直到提利昂让她离开。
危险中互相陪伴的两个人
如果没有前往君临,如果没有瑟曦与提利昂的明争暗斗,以及泰温·兰尼斯特让提利昂不得再与妓女来往的警告,雪伊和提利昂或许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君临城危机四伏,提利昂到了君临只能“金屋藏娇”,不能把雪伊公之于众,在瓦里斯的帮助下,雪伊在珊莎的身边做侍女,隐藏身份。她心疼这个远离家乡、亲人离世的少女,或许在珊莎身上她看到了过去孤独无依的自己。她好几次咬牙切齿的说她要保护这个女孩,却不曾想,他们都成了命运的玩偶。
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
提利尔家族在黑水河战争中,帮助兰尼斯特家族击败了史坦尼斯,作为奖赏小玫瑰请求成为王后的要求被应允。泰温·兰尼斯特把珊莎许配给提利昂,作为控制北境的手段,把瑟曦许配给提利尔,以拉拢高庭玫瑰家族。
珊莎·史塔克被迫“下嫁”给提利昂·兰尼斯特,这个灭绝的不仅仅是珊莎的幸福,更是提利昂和雪伊的爱情。她绝望、愤怒,但她选择原谅、陪伴。
珊莎的另一位侍女是瑟曦的眼线,她发现了提利昂与雪伊的“奸情”并上报给了瑟曦。雪伊的生命岌岌可危,提利昂劝她离开。这次之前,雪伊有两次机会可以离开。
第一次,是提利昂从黑水河战役上受伤恢复之后,雪伊对君临的危险已经有所察觉。她想要提利昂带着她离开,提利昂拒绝了。
第二次,是瓦里斯劝说过雪伊,让她离开提利昂,雪伊坚持要陪在提利昂身边,不惧危险。
这一次,是提利昂亲口劝她离开,说着言不由衷痛彻心扉的谎言,逼着雪伊离开。雪伊哭着跑了。事后,波隆亲口告诉提利昂他看着雪伊上了船。
他说,我是妓女,不能名正言顺为他生下孩子。他还说,珊莎漂亮,是北境的继承人。结婚诞下子嗣之后他们就可以回到北境,回到临冬城,拥有自己的城堡。他说的每一句话就像利剑一样刺得我心口刺痛。他为什么就不懂我的心?只要和他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在权力面前,爱情就真的那么不值一提吗?权力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在国内播映的,删除了波隆送雪伊的片段。雪伊哭着跑出屋子后,波隆追上了雪伊并告诉她贵族“玩弄”人的把戏和规则。或许波隆是为了让雪伊死心,他的话成功掐断了雪伊对提利昂的爱。
她站在指证台上,毫无愧色地说出提利昂曾经对她讲的话,也说着言不由衷的谎言。她成功地激怒了提利昂,提利昂大喊着认罪了。
雪伊指证提利昂有罪
可笑的是,提利昂说谎是为了保住雪伊的性命。而雪伊说谎,却直接推动了提利昂被判死刑。
当提利昂从暗道里逃出来,看到雪伊躺在父亲泰温的床上,迷蒙中呢喃着“我的雄狮” 的时候,我无法想象提利昂心里究竟有多痛。我想,或许在审判台上,他以为雪伊在报复,但现在呢?他们之间的誓言已经破碎了。
只要我们还在一起,你就不能和别的男人上床。
到君临后,提利昂承诺给雪伊的三件事:安全、快感和金钱,他都无法如约给雪伊。甚至雪伊主动来找他,想要和他做爱的时候,提利昂也是推三阻四。而现在她酮体半裸,躺在泰温的床上,叫着别人“我的雄狮”,甚至还想要杀死这个深爱自己自己也曾深爱过的男人,那一刻雪伊的心中还是有恨的。
提利昂在泰温的床上发现了雪伊
提利昂杀死雪伊,也杀死了自己心中关于爱情最好的模样。如果雪伊知道,这个自己深爱过的男人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看到别的女人都没有兴(性)致,是否会后悔曾经站在那个台子上,说着曾经甜蜜的誓言,来把他推向死神的怀抱?
“我的雄狮”,为了你,什么危险我都不怕。只要你让我留在你身边。
然而,这一切都结束了。雪伊成为了家族势力斗争的牺牲品,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善良勇敢,都只能烙刻在提利昂的脑海里,在每一个喜爱她的观众的脑海里。
美丽的雪伊
但这部作品并没有忽视人性中另外存在的一些东西。例如,雪伊为什么要和泰温胶合在一起?如果她对提利昂的爱是真的,为什么不能守身?我想只能用提利昂曾经和雪伊的对话来解释。
在提利昂与雪伊以及波隆玩游戏的时候,提利昂提起自己曾经爱上一个妓女。雪伊问提利昂为什么没有发现那个女人是妓女?提利昂说自己当时还小,很天真。雪伊回答,如果不是一个妓女,是不会在差点被强暴后两个小时和别的男人上床,并且嘲笑提利昂现在也很天真。她有着了然一切的智慧。
或许是因为雪伊更懂得生存之道,或许是因为她身为妓女的迫不得已,或许是作者为了促成角色的死亡,总之这个问题只能再次细细回味来寻求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