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昔》是宋代诗人陆游所写的一首七言律诗。此诗分两部分写诗人对昔日生活的回顾和由此产生的感想。首联写初到南郑,颔联写在南郑的活动,颈联和尾联写回忆后的悲愤心情。全诗在章法上结构天成,思路精密;在语言运用上,深于锤炼,意蕴深沉。
回忆往日从渭滨去从军,在马儿的背上看着遗民提着壶浆哭泣夜里躺在高高的山上看着繁星,白天又在战车上眺望着胡虏逃跑的烟尘常说要去寻求功名,谁知道老了病了只能独自徘徊一盏青灯下握着书卷徒然地痛哭,怎会想到竟是这世上的失意之人?
[鉴赏]
“忆昔”这个题目,一般地说都应该包括两方面内容:对昔日生活的回顾和由此产生的感想这首诗即分两部分来写
前两句写初到南郑从南郑跨越秦岭,出大散关,即临渭河,所以说“出渭滨”“壶浆”指酒浆首句写作者当年曾随军强渡渭水次句写关中百姓慰问宋军,并向他们泣诉在被占区所受到的屈辱,言外之意就是殷切期望宋军收复失地三四句写在南郑的活动
后四句是忆后的悲愤心情“共道功名方迫逐”,用“大家都认为”功名屈指可得来展示诗人当年的壮志“岂知老病只逡巡”,用“没有料到”作转折,使前句之意急转直下,至末二句与前半篇形成鲜明对比如今他一边抚摸书卷,一边流泪此处的书卷当指史籍古往今来,多少英雄烈士,壮怀不能伸,老死牖下诗人灯下披览史书,联想自己,不免悲从中来想自己空怀报国之志,如今一事无成,将和历史上无数志士一样,赍恨以没世,能不伤心落泪?
“忆昔”这个题目,一般地说都应该包括两方面内容:对昔日生活的回顾和由此产生的感想。这首诗即分两部分来写。
前两句写初到南郑。从南郑跨越秦岭,出大散关,即临渭河,所以说“出渭滨”。首句写作者当年曾随军强渡渭水,次句写关中百姓慰问宋军,并向他们泣诉在被占区所受到的屈辱,言外之意就是殷切期望宋军收复失地。三四句写在南郑的活动。这两句用“昼”“夜”概括全天活动,从中可以体会到作者以全部精力投入到北伐准备工作的炽烈感情。
后四句是忆后的悲愤心情。“共道功名方迫逐”,用“大家都认为”功名屈指可待来展示诗人当年的壮志。“岂知老病只逡巡”,用“没有料到”作转折,使前面句句之意急转直下,至末二句则与前半首形成鲜明对比。如今他一边抚摸书卷,一边流泪。诗人灯下披览史书,联想自己,不由得悲从中来。
此诗在章法上,每两句构成一个小的意群,再由这四个链条组成全篇,结构天成,思路精密。语言运用上,作者深于锤炼,比如“壶浆马首泣遗民”,一句三意,写尽了北方遗民的心情。第六句用“逡巡”写眼前,不仅表现了一个“老病”者的行动特征,而且刻画出一个有志之士无法施展抱负的彷徨心理。
陆游《钗头凤• 红酥手》修辞赏析
宋秀珍
陆游出生于名门望族、江南藏书世家。祖父陆佃,师从王安石,精通经学,官至尚书右丞。父亲陆宰,通诗文、有节操,北宋末年出仕,南渡后,因主张抗金受主和派排挤,遂居家不仕;母亲唐氏是北宋宰相唐介的孙女。
钗头凤,词牌名,又名《折红英》,原名《撷芳词》,相传取自北宋政和间宫苑撷芳园之名。后因有“可怜孤似钗头凤”词句,故名。六十字,声情凄紧。很多古代和现代诗人,都以此曲调创作了许多著名的诗词。此调历来以陆游的“钗头凤”最为出名,故作正体。
陆游的原配夫人是同郡唐氏士族的一个大家闺秀,他们是一对情投意和的恩爱夫妻。因陆的母亲不喜欢这个儿媳,逼迫陆游休弃唐氏。几年以后的一个春日,陆游在家乡山阴(今绍兴市)城南禹迹寺附近的沈园,与偕夫同游的唐氏邂逅相遇。唐氏安排酒肴,聊表对陆游的抚慰之情。陆游见人感事,心中感触很深,遂乘醉吟赋这首词,信笔题于园壁之上。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上片忆昔。此三句,运用示现修辞手法的追述示现,回忆与唐新婚后的幸福生活。红酥手,摹绘女子红润细腻的手。用颜色词“黄”借代用来加封酒瓶口的黄纸或黄绢。黄縢酒,古时候一种官家酿的酒。前两句写唐琬把酒送给陆游喝。宫墙柳,围墙里一片绿柳。宫墙,南宋以绍兴为陪都,绍兴的某一段围墙,故有宫墙之说。柳树最多情,可是也最容易转移,不抗风霜。“宫墙柳”虽然是写眼前的实景,但同时也暗含着可望而难近这一层意思。
“东风恶,欢情薄。”东风,此借喻破坏陆唐婚姻的陆母。“东风”为喻体,本体陆母未出现,直接以喻体代替本体。形容词“恶”作动词用,构成转类修辞,意思是感到凶恶。是形容词意动用法。薄,亦形容词作动词用,感到欢乐之情淡薄。这两句说,东风无情,把美满的姻缘吹散了。“东风恶”三字,一语双关,含蕴很丰富,是全词的关键所在,也是造成词人爱情悲剧的症结所在。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一怀愁绪,满怀都是愁苦的情绪。离索,离别后孤独的生活。“错,错,错!”以词语“错”连续反复,增强对封建礼教破坏幸福姻缘的血泪控诉的怨愤感。“索”与“莫”,韵母相同,都是“uo”,以近音字构成顶针修辞的音顶。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下片伤今。瘦,形容词作动词,是转类修辞格。意为消瘦。前两句意为如今已物是人非。“春如旧”与上片“满城春色”相呼应。“人空瘦”化柳永“为伊消得人憔悴”而来。“泪痕红浥鲛绡透”,是扩大夸张。和着胭脂的泪水把手帕都湿透了。红浥,泪水沾了脸上的胭脂。浥,湿润。鲛绡,神话传说鲛人所织的绡,极薄,后用以泛指薄纱,这里指手帕。绡,生丝,生丝织物。泪湿鲛绡,与红酥手,黄滕酒,形成对比。一个“空”字,写出了徒唤奈何的相思之情,虽然自知相思无用,消瘦无益,但情之所钟却不能自己。而一个“透”字,不仅见其流泪之多,亦见其伤心之甚。
“桃花落,闲池阁。”此两句与上片“东风恶”句相照应。锦绣般的花园已经冷落了。桃花落,喻人散。桃花为喻体,为借喻人空瘦。“闲”是形容词作动词用,意为感到池阁冷落,是意动用法。为转类修辞。池阁,池上的楼阁。“桃花落,闲池阁”,就正是“东风恶”狂吹乱扫所带来的严重后果。桃花凋谢,园林冷落,这只是物事的变化,而人事的变化却更甚于物事的变化。像桃花一样美丽姣好的唐氏,也被无情的“东风”摧残折磨得憔悴消瘦了;词人自己的心境,也像“闲池阁”一样凄寂冷落了。一笔而兼有二意很巧妙,也很自然。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山盟,永久相爱的誓言。锦书,用典修辞,典出《晋书·列女传·窦滔妻苏氏》: “窦滔妻苏氏,始平人也,名蕙,字若兰,善属文。滔,苻坚时为秦州刺史,被徙流沙,苏氏思之,织锦为回文旋图诗以赠滔。”锦字回文书,情书。托,寄。“莫,莫,莫”,连续反复,抒发悲痛欲绝无可奈何的隐痛。这首词中连续反复的三个“错”字与“莫”字,是将连绵词“错莫”故意直接分离后分别用于上下片而构成拆词修辞格。错莫,意为寥落、落寞。“错莫”拆开后,分别以“错”与“莫”表意,遣词创意,别具匠心。 “托”与“莫”韵母都有“o”,是音近字,亦构成顶针修辞的音顶。“错、 错、 错”、 “莫、 莫、 莫” 确是词人的引咎自责和绝望无奈,难怪词人要含恨终生了。虽说自己情如山石,痴心不改,但是,这样一片赤诚的心意,却难以表达。
陆游的《钗头凤》能如此的荡气回肠,凄婉动人,大有恸不忍言、恸不能言的情致,正是因为词人亲身经历了这千古伤心之事。这段辛酸的往事,成为陆游终生的隐痛。前人评论陆游《钗头凤》词说“无一字不天成”。陆游本人就说过:“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所以才有这千古绝唱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