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物喻人——梅花 我赞美坚贞的松柏,我赞美勇斗西风的篱菊,我赞美莲花的傲视污泥,可我更赞美梅花的傲雪怒放。 在百花凋谢之时,唯有梅花生机勃勃。迎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傲然挺立在凛冽的寒风中。数九隆冬,地冻天寒,那傲雪而放的梅花,开得那么鲜丽。股股清香,沁人心脾。 那花白里透红,花瓣润滑透明,像琥铂或碧玉雕成,有点冰清玉洁的雅致。有的艳如朝霞,有的白似瑞雪,还有的绿如碧玉。梅花开或有早有迟,在同一颗梅树上,可以看到花开的各种形态。有的含羞待放,粉红的花苞鲜嫩可爱;有的刚刚绽放,就有几只小蜜蜂钻了进去,贪婪的吮吸着花粉;有的盛开许久,粉红柔嫩的花瓣若人喜爱;先前热热闹闹开过的梅花,如今花瓣以凋谢。风吹花落,你不用担心花瓣会摔破,梅花不是娇贵的花,愈是寒冷,愈是风气雪压,它开得愈精神,愈秀气。古人有句话说的好:“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吹拂它的不是轻柔的春风,而是凛冽的寒风;滋润它的不是清凉甘甜的雨水,而是寒气逼人的冰雪;照耀它的不是灿烂的阳光,而是严寒里的一缕残阳。只有具有挑战的生活,才是美好的生活。它是寒意中傲人的芳香,面对如絮飘舞的白雪,她笑得更灿烂了。它从不与百花争夺明媚的春天,也从不炫耀自己的美丽,它有着一副傲骨,也从不骄傲自大。每当寒冬的清晨,一股别具神韵、清逸幽雅的清香就从窗外飘来。 它不仅是清雅俊逸的风度使古今诗人画家赞美它,更以它的冰肌玉骨,凌寒留香被喻为民族的精华为世人所重。梅花以它的高洁、坚强、谦虚的品格,给人立志奋发的激励。 梅花的色,艳丽而不妖。 梅花的香,清幽而淡雅。 梅花的姿,苍古而清秀。 难道,这不正是我们的建筑工人么?他们无论严寒酷暑,无论刮风下雨,无论天寒地冻,他们都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认真的工作着。 我要学习梅花,我要做一个像梅花一样的人。
老姐
我家老姐小时侯是天才,长大了是人才。我嘎嘎佩服她!我和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20多年,但不得不承认我们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使我也不得不怀疑我小时候她曾经极其诡秘地对我说过的那句话的真实性。她说:“你知道吗,你是咱妈从厕所拣回来的!”
我比家姐小5岁半,四舍五入就算6岁吧。我是占着我奶奶的孙子指标来到人世的。人们都说我俩不象一个妈生的。家姐小时侯特别淘,而我则特文静特淑女,总是象个尾巴一样乖巧的依偎在保姆姨身边。说保姆显得太阔气了点,不符合20年前我们家的经济实力。其实就是因为我们不是孙子(怎么这么别扭呢)所以爷爷奶奶不愿意看我们,不得不找人带。我和家姐都是在我老妈休完产假上班时就被送出去了,可怜还在襁褓中的我们啊。就这样狗一样的长大了!不过保姆姨一家人都很好的,我们两家几十年如一日的和睦融洽。在我出生前的6年时间里,老姐都是在保姆姨家度过的。经常是我妈下班去接她的时候,要花半小时才能找到灰头土脸的她那都是家常便饭。要么刚从房顶上爬下来,要么刚从水坑里趟出来。
一转眼我降临到了这个苦难的人世间了。据可靠消息说,那天6岁的老姐一口气吃了6个白面馒头(至于馒头究竟有多大已无从考证)。吃了6个馒头后,老姐捧着圆鼓鼓的小肚子一溜小跑到了保姆姨家,摸着肚皮自豪地宣告到:“我妈给我生了个小妹妹。可漂亮呢,脑袋象个大地瓜!”
两个月后我接了她的班,去保姆姨家走马上任了,她则下岗回了家。妈妈把二舅家的林林姐接来和老姐做伴。这下可热闹了,这两个6岁的小丫头看我妈前脚刚走,后脚就开始在家阼开了!那时侯每个人每月供应的白面都是有限的,她俩可到好,把一家人一个月吃的白面全都一股脑的倒进了盆里,掺水一顿搅和,然后开始擀所谓的饼。正擀的起劲时突然听到我老妈下班回家的声音,情急之下,把“饼”全都藏在了水缸里。我妈一见她俩满头满脸满身的面和站在那傻愣愣的样子就全都明白了。可中午那点时间还要做饭还要喂老母猪,哪有时间给这俩妮子上思想政治课啊!于是老妈就让她俩一人头顶一空盆站在院子里的太阳底下思过。可她俩不但不知改悔还在那嬉皮笑脸。我妈又分别往她们顶的盆子里放了几个大土豆子,她们才终于老实了。
有一天妈妈下班刚走到门口,就见邻居曹大娘神色慌张、东看看西望望地叫住了我妈,好象特务接头一样的。曹大娘把我妈拉到角落里低声汇报了这样一件事:“下午我正在家睡午觉呢,突然被一阵巨大的响声吵醒,我第一反应是发生地震了,吓的我一下子跳起来窜了出去。出门一看却发现原来是你家小明,不看到好,这一看把我给吓的呦,心突突直跳!你猜怎么着,小明正光着脚在房顶上跑呢!哎呦,房上的瓦呀哗啦哗啦直响,跑过的地方还有碎瓦片掉下来呢……”末了还不忘交代一句:“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呀,要不小明该来找我算帐了。”说完赶快从门缝挤了进去,砰的一声关紧了大门。好象我6岁的老姐马上就要找她报仇一样的。接下来的细节我没忍问,估计总少不了一顿暴揍了。
还有更有才的呢,我们家院子里种了豆角,邻居的院子里除了豆角外还种了西红柿。她嫉妒人家的大红西红柿,就偷偷的爬过去摘了一个。回来后用绳子象绑伤员一样的把那个西红柿绑在了我们自己家的豆角架上。老妈下班后我姐高高兴兴的把她拉到豆角架旁,指着她的杰作骄傲又神气地对我老妈说:“妈,你看看,咱家的豆角也接西红柿了!”
听说家姐上小学时曾经做过全校大合唱的领唱,还是什么“故事大王”,还听说口才特好,演讲水平特高。能做到声情并茂、声泪俱下。但是这些都是我听来的,打我记事起她的这些才华就突然间全部泯灭了。没能给我学习和一睹为快的机会,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其实我姐这人心地挺好,属于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她最大的缺点就是脾气太差,不是一般的差。人家是蘸火就着,而她不用凸透镜聚光,随时都可以“自燃”。从小到大我就惧一个人,就是家姐!她对我好是真好,可以从嘴里省下好吃的给我,一直到后来工作了还会把吃的攒下来回家时带给我。但我小时候也确实没少受皮肉之苦。记忆最深的是一年寒假里发生的事:每天中午妈妈都让我们睡午觉,可我妈刚一出门上班,老姐就立刻把我拉起来。然后从柜子深处拿出一块花塑料布。是她自己攒钱买来的,目的是装饰我们家那张铁床!她让我帮忙看看怎么铺最漂亮。于是一会让我左抻抻,一会让我右拽拽,不出5分钟必定发火,紧接着就要忍受皮肉之苦了。通常是用水瓢打我的大脑袋!整个寒假都在和那块花塑料布做斗争,始终没能比划出让老姐满意的效果来。那段时间我对那块花塑料布恨的咬牙切齿。以至后来见到塑料布就过敏,症状是疯狂的打喷嚏。
甜 甜 的 泥 土
黄 飞
西北风呼啸着,残雪在马路上翻卷。虽已立春了,天还是很冷。
她,倚着学校门口的一棵杨树,一动不动,宛如一座雪雕。
一阵电铃的急响。她黯淡的眼神里,射出热切的光。
一群唱着歌儿的孩子,跨出了校门,没有她的儿子;又一群说说笑笑的孩子,踏上了马路,也没有她的儿子……人影稀疏了,零落了,没有了。
吱呀呀的大铁门,锁住了沉寂的校园。
她一阵昏眩,几乎站立不住,跌跌撞撞地扑过去,双手紧抓铁栏使劲地摇着。“干什么?”传达室的老头面带愠色走了出来。
“亮!我的小亮!”像喘息,又似哭泣。
“都放学了。”
“知……道……”她目光呆滞地低声喃喃着,无力地垂下脑袋,慢慢松开手,从大襟棉袄口袋里,掏出一包裹得很紧的、还带着体温的糖:“大伯,麻烦……给孩子。”
“叫什么?”
“王小亮。”
“几年级几班?”
“今天,刚过,八个生日。”
“我是问几年级几班。”老头有一点不耐烦了。
“哦……大概……”她又惶然地摇摇头。
老头奇怪地打量着这神经质的女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回答他的是夺眶而出的泪水和踉跄而去的背影。老头在疑惑中叹了口气,似乎明白了什么。
下午,这包糖终于传到了二年级二班王小亮手中。孩子惊喜极了,这最喜欢吃的奶糖好久没尝过了。他那双小手在衣服上来回蹭着,微微思考了一下,笑眯眯地给每个小朋友发了一颗,给要好的伙伴发两颗,又恭恭敬敬地给老师五颗。“吃呀!”他快活地叫着、跳着,连那只张了嘴的破鞋都甩掉了。同学们在嘻嘻哈哈的笑声中和他一起分享着欢乐,只有老师悄悄背过了身……
放学了,小亮还沉浸在欢乐之中,蹦蹦跳跳地朝家中走去。蓦地,他站住了,摸摸口袋里还剩下的舍不得吃的糖,一股恐惧感袭上心头。他好像又看到:现在的妈妈扬起细眉在爸爸的耳边嘀咕什么,爸爸抓起一根柴棍,气势汹汹地向他走来。他愣怔着,不知如何才好。他使劲拍拍口袋,不行,咋瞧都是鼓鼓囊囊的。他低下小脑袋,吮着指头,想了许久,瞅瞅四周无人,迅速将糖埋入路边的雪堆中,还特地插上一根小棒棒。
这一夜,小亮睡得特别香,特别甜。他梦见过去的妈妈笑着回来了,现在的妈妈垂着头走了,真高兴。
第二天,小亮起得特别早。他照例先把全家的便盆倒掉、涮净,再淘米、添水、捅火、坐锅,然后才背上书包拿块冷馍悄悄溜出门。他要赶紧去挖他的糖。不想,一夜之间地温回升,冰雪融化了,糖浆和雪水混在一起,渗入大地。潮湿的地面上,歪躺着几张皱巴巴的糖纸和那根作为标记的小棒棒。
小亮眨巴眨巴眼睛,忍不住滚下泪来。他伤心地蹲在地上,呆呆地凝视着。一会儿,又情不自禁地伸出冻裂的小手指,抠起一点泥土放在舌尖上——
他,又笑了:那泥土,甜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