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在位的几十年间推行的政策惠及了当时乃至后世的人民,是中国古代帝王中杰出的代表,并且他从十六岁登基在位五十几年,算得上一个会治理国家的明君。但是人无完人,在优秀的人也会犯一些错误,汉武帝晚年的时候做了一些让他自己都后悔的事情,所以才有汉武帝的罪己诏。
汉武帝雕像
汉武帝的轮台罪己诏是公元前89年他亲自下的一道反省自我罪过的诏书,重新启用汉初无为而治的思想,与人民一起休养生息。轮台罪己诏也是现在保存的中国历史上内容最丰富最完整的罪己诏。
汉武帝晚年的时候非常信奉神灵,他建立明堂,经常顶礼膜拜,这耗费了非常多的钱财,并且他曾多次封禅出游,无所不用其极。也正是由于汉武帝这样才导致了后来的“巫蛊之祸”,太子刘据自杀,卫皇后也自缢。在经济上因为汉武帝的挥霍与常年对外用兵的花费导致国库已经开始空虚,后来还是将盐铁垄断专卖,用钱买爵位等措施使得经济有所好转。
这样的后果就是吏制更加的混乱所以汉武帝后期经常爆发动乱,并且日益的严重。在军事上李广利的失败导致全军覆没,李广利也投靠了匈奴。这样的种种打击使得汉武帝心灰意冷,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可是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给他弥补了。所以才下了罪己诏,希望人民能够休养生息,一切恢复正常。
前有司奏,欲益民赋三十助边用,是重困老弱孤独也。而今又请遣卒田轮台。轮台西於车师千馀里,前开陵侯击车师时,危须、尉犁、楼兰六国子弟在京师者皆先归,发畜食迎汉军,又自发兵,凡数万人,王各自将,共围车师,降其王。诸国兵便罢,力不能复至道上食汉军。汉军破城,食至多,然士自载不足以竟师,强者尽食畜产,羸者道死数千人。朕发酒泉驴、橐驼负食,出玉门迎军。吏卒起张掖,不甚远,然尚廝留其众。曩者,朕之不明,以军候弘上书言「匈奴缚马前後足,置城下,驰言『秦人,我匄若马』」,又汉使者久留不还,故兴遣贰师将军,欲以为使者威重也。古者卿大夫与谋,参以蓍龟,不吉不行。乃者以缚马书遍视丞相、御史、二千石、诸大夫、郎为文学者,乃至郡属国都尉成忠、赵破奴等,皆以「虏自缚其马,不祥甚哉!」或以为「欲以见强,夫不足者视人有馀。」《易》之卦得《大过》,爻在九五,匈奴困败。公军方士、太史治星望气,及太卜龟蓍,皆以为吉,匈奴必破,时不可再得也。又曰:「北伐行将,於釜山必克。」卦诸将,贰师最吉。故朕亲发贰师下釜山,诏之必毋深入。今计谋卦兆皆反缪。重合侯得虏候者,言:「闻汉军当来,匈奴使巫埋羊牛所出诸道及水上以诅军。单于遗天子马裘,常使巫祝之。缚马者,诅军事也。」又卜「汉军一将不吉」。匈奴常言:「汉极大,然不能饥渴,失一狼,走千羊。」
乃者贰师败,军士死略离散,悲痛常在朕心。今请远田轮台,欲起亭隧,是扰劳天下,非所以优民也。今朕不忍闻。大鸿胪等又议,欲募囚徒送匈奴使者,明封侯之赏以报忿,五伯所弗能为也。且匈奴得汉降者,常提掖搜索,问以所闻。今边塞未正,阑出不禁,障候长吏使卒猎兽,以皮肉为利,卒苦而烽火乏,失亦上集不得,後降者来,若捕生口虏,乃知之。当今务在禁苛暴,止擅赋,力本农,修马复令,以补缺,毋乏武备而已。郡国二千石各上进畜马方略补边状,与计对。
朕即位以来,所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伤害百姓,糜费天下者,悉罢之。
汉武帝晚年张扬挥霍,不恤民力,激化了各种社会矛盾,国家的经济状况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在他生命的最后十年,匈奴人袭边的事件时有发生,老百姓揭竿而起的义举此起彼伏,宫廷内部的争斗不断,特别是他亲自逼死了太子刘据以后,令这位步入暮年的老皇帝不能不清醒起来。征和四年(公元前89年),当有大臣建议在轮台(新疆轮台)屯兵时,年近七旬的汉武帝立即召集群臣,颁布了被历史学家称之为“仁圣之所悔”的《轮台罪己诏》。
汉武帝到了暮年,尚能放下万乘之尊,认真检讨,坚决悔过,十分难得。 汉武帝这种面对现实、大胆否定自我的政治决断,不但未影响“秦皇汉武”一代雄主的历史地位,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封建社会的制度缺失,也为西汉的中兴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