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是《论语》中最有意思的一句话。也许此话在百多年前是很平常的一句语录,但时代不同了,妇女地位提高了,问题也出来了,有人就来挑战孔老夫子这句话,本应该也算平常事,但一帮保圣派不干了,于是就出来了对此语录的各种新解,现将其收集起来,看看也有点意思,摘录如下:
传统经典注释是由南宋大儒朱熹作出的,在科举时代的教科书《四书集注》中,朱熹对孔子“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的注释为:“此小人,亦谓仆隶下人也。君子之于臣妾,庄以临之,慈以畜之,则无二者之患矣”,朱熹认为孔夫子说的小人是指仆隶,女子是指妾,妾就是通房丫头,在今天来讲也就那些白天当保姆,晚上当二奶的货色。
新儒家代表的钱穆先生在《论语新解》里继承了朱子的解释,他认为:“此文中的女子和小人是指家里的妾和仆,因为妾比仆更贴近些,所以女子排在小人前面。由于是妾和仆,所以称之为养;你若和他们接近了,他将不知有逊让。你若和他们远了,他便会怨恨你,善于管理仆人和妾也是齐家的一件事”。原文为“此章女子小人指家中仆妾言。妾视仆尤近,故女子在小人前。因其指仆妾,故称养;待之近,则狎而不逊。远,则怨恨必作,善御仆妾亦齐家一事也”。
朱熹和钱穆都认为孔子此话是有语境的,即限于家庭环境中的低等男女范围之内,所以钱穆先生将其划入“齐家之道”。而“旷世奇才”李敖不是很认同这种“特指”解释。
李敖认为:孔子说这些话的本义不是特指而是泛指,因为孔子他颇能体味出女子与小人基本牲格的那一面。孔子这段话的现代表达法是:“只有女人和小人才是最难同他们相处的。你对他们好,他们便不知天高地厚,试探你、冒犯你、搅你;你对他们板下脸来,他们便埋怨个不停,说你对不起他”。李敖还认为:孔子意识到,在女人和小人身上,显然有“女人性格”与“小人性格”,因此他发为感慨之言,做了泛指的论断。
本人的观点是:孔子说此话即是特指也含泛指,是在特定环境下的有感而发。因为,孔子的父亲叔梁纥,孔子本人,孔子的儿子孔鲤和孔子的孙子子思,四代人都遗传有“休妻”基因,妻与妾总不在同一等级上吧,故李敖的注释也很有道理和依据。除了上述两大比较靠谱的注释外,接下来的一些现代解释就有点靠“本本”了。
比较学究气的是通假字说法,认为孔子说的“女”在春秋时代是通假字,同“汝”,应译为你或你们(指孔子的学生),而不是指“女人”。这种说法的本意是想抬高孔子的境界,以此说明孔子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其实是多此一举,因为儒家思想的重点是讲“秩序”:君臣、父子、男女、长幼。夫妻属于男女秩序,应为男尊女卑,而母子虽然也有男女之别,但又属于长幼、孝梯秩序,虽对女而言的三从四德是“夫死从子”,但对儿子而言是孝敬长辈,二者并不矛盾,加上男外女内的秩序,所以儿子在家里就要听妈的话,对外才轮得上儿子说话。
中国的男尊女卑仅限于社交场合,家里实行的是女尊男卑,因为女人是老虎,且是雌的。
另有一种“本本”说法是标点符号错误,把“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这句话重新标点,“女子”中间应有标点断开,如“女、子”。其中“女”指的是君主的妻妾,“子”指的是君主的儿子,“小人”指的是君主周围的宠臣、佞臣、优伶、宦官之类。等等,此类说法本意也可理解,但太离谱,脱离了孔子当时说这句话的语境,故就不作多的介绍。发散思维不等于创新,想象力太丰富,事物就没边际了。
男女是性别之差,由此形成性格之差是很正常的事,男女平等不是男女一样,让男人去生孩子也许有一天可以实现,但女人要发嗲了怎么办,这是现实问题,总不能让女人为难女人。孔夫子的“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毫无歧视女性的意思,只是在叹做男人的苦经:女人即要发飙又要发嗲,小人也一样,吃不消“作”也。
让多少中国人为这句话而厘不清,是圣人的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