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农村的土灶台.
它不会有煤气灶浓浓的煤气味,有的只是淡淡的草料味与时刻包围着的温暖.
犹记得小时候每到春节,我就会回到那个有着土灶台的老家,我对那灶台兴味盎然,可每当我想靠近时,爷爷就总是会对我说小孩子白天玩火晚上会尿床.我静静地站着,看着猩红的火舌舔着金黄的草料,把它们变得卷曲发黑,却释放出了阵阵暖流,看着固执的不听话的我,爷爷嘴上驱赶着,手却把我拉到他身旁坐下,拥着那时小小的我,他抚着顺着我的发,看着我兴奋的眼中映射出橘色火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爬上他的嘴角.
火的舞步在被熏得发黑的灶膛中蹁跹,它们旋转并蔓延着,连空气都被它们烘得发暖了,我可以感受到暖流微痒地摩挲着我的皮肤,渗入到我奔腾的血液中.好暖和.
爷爷小心地从灶膛边取出先前我不曾注意的已经烘烤得金黄还略微有些焦的年糕,细致地吹去边上粘着的灰烬,递给我:“喏,吃吧.”我吱了上去,微烫的年糕刺激着我的唇,带着青烟味的年糕格外好吃.看着我吃得狼吞虎咽的摸样,爷爷又默默地开始烘烤第二串.他笑得每个皱纹里都充满着爱,满满的,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涌出.
火舔着锅底,大锅里的圆子都活泼地浮上来了.爷爷不再加草料了,火渐渐萎缩了,越来越小,在木头上挣扎,却逃不过变小的命运,它们变成一颗颗红艳的火星,在焦黑的木头间闪烁,但暖流浮动,氤氲的暖暖的草料味犹存.
“宝贝,来吃圆子啦!”妈妈唤我,我从愣神中惊醒,换向碗,触手便是些许烫人的温热.火熄了,热还在!亲人们闲扯着家事,我与弟弟自娱自乐,窗外飞雪漫天,屋内却温暖如春!
在那个已成为热的代名词的灶膛边,我邂逅了温暖,在那个银装素裹的冬日,我与温暖相遇.我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小暖炉,迫不及待地想传递温暖,下一个与温暖相遇的人又是谁呢?
敢问您问完煤气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