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有影响,人民币加入SDR对中国国际收支在某种程度上还是由政府控制,而且SDR对国际金融市场对应的份额太小,人民币只是SDR储备货币的一种。
人民币加入获得储备货币地位的条件将有别于现有储备货币。
当前国际货币秩序的几根支柱美元、欧元、日元和英镑都是完全可兑换货币,能够自由转换为其他资产。但人民币并非完全可兑换货币,而且按照中国的打算,它永远不会成为完全可兑换货币。
今年4月,中国已对外界表明了这一点。当时,中国央行行长周把他的目标定义为“有管理的可兑换”。他直白地表示:“中国正在寻求实现的资本账户可兑换不再是基于完全可兑换或自由兑换这样的传统概念。”中国希望保留限制投机性资本流动的自主权,并且在国际收支出现问题时可以采取资本控制。
一种货币可以在并非完全可兑换的情况下拥有储备货币的地位,这看起来或许很奇怪。储备货币的定义中肯定包括让投资者能够随意买卖的内容吧?
这话在某种程度上没错,但是IMF对一种货币能不能加入SDR货币篮子以及获得储备资产地位的评判标准绝对不是完全可兑换。它的要求是货币“可自由使用”。这一说法要追溯到1978年,当时英国和法国仍然实行资本管制。没错,“可自由使用”货币必须拥有一定程度的可兑换性,但究竟需要达到什么程度并无明文规定。于是,SDR最终给人民币搭建了一条通往储备货币地位的道路,而绕开了完全可兑换性问题。
换种方式来说,“可自由使用”的概念在“储备货币”和“完全可兑换货币”之间打开了一个缺口。而中国所希望的正是步入这个缺口,因为这个缺口中间存在一个由国家扮演的角色,而这个角色恰恰是我们目前拥有的储备货币体系所缺失的。
当前国际货币秩序有时被形容为一个“非体系”或者说自由放任,它是二战后布雷顿森林体系在20世纪70年代初解体后逐渐形成的。在从布雷顿森林体系到“非体系”的过程中,大量权力由主导战后秩序的国家移交给市场。
中国想要做的是,随着时间推移,在重塑国际货币秩序的过程中慢慢重新确立国家的角色。理想情况是,中国希望SDR成为新秩序的核心。2009年,周小川曾表示“SDR的存在为国际货币体系改革提供了一线希望”。如果中国希望SDR成为国际货币新体系得以成长的种子,那么将人民币纳入SDR货币篮子将具有重大意义,因为这将让中国在谈判新体系时掌握主动权。而“有管理的可兑换”这个目标将会影响中国在谈判时提出的理念。
那么中国将向着比当前美元主导的“非体系”更适合自己的国际货币新秩序迈出一大步。
你是欧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