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问得也太广了
首先,中国传统史籍中蕴含着强烈的经世意识。中国古代优秀的史学家在其史学作品中,非常善于运用他们独特的历史智慧,阐释“修”、“齐”、“治”、“平”的理想,以期为国分忧、为国献策,实现资政育人的宏伟目标。孔子作《春秋》,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用周礼来维护当时被破坏的社会等级制度。这种史学经世的意识到司马谈、司马迁纂修历史的时候变得更加自觉。司马谈说:“今汉兴,海内一统。明主贤君忠臣死义之事,余为太史而弗论载,废天下之史文,余甚惧焉。”(《史记·太史公自序》)一名史学家高度的社会责任感跃然纸上。司马迁著《史记》,更是高标要“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汉书·司马迁传》)。阅读《史记》,我们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越是变革时期的史事,司马迁记载得越详细,用力也越勤。这就反映出他确实抓住了历史的要害,是为活人写历史,为国家的需要写历史,为民族的未来写历史。唐玄宗时期,被誉为“董狐式”的史学家吴兢用一种特殊的体裁撰写了《贞观政要》一书。这是一部记录唐太宗时代的政治史专题。他在《序》中写到:“庶乎有国有家者克遵前轨,择善而从,则可久之业益彰矣。”这不仅是对前朝为政者的仰慕,更是希望当今及今后统治者能够从历史中汲取有益的经验。杜佑的《通典》虽是私家著作,但他在《自序》中也旗帜鲜明地指出其著史的目的是要“实采群言,征诸人事,将施有政”(《通典·自序》),经世致用的史学思想跃然纸上。北宋司马光的《资治通鉴》以“专取关国家盛衰,系生民休戚,善可为法,恶可为戒者”(《进〈资治通鉴〉表》)为编纂原则,更是封建时代优秀史家具有强烈的关注国家与社会的政治意识的典型代表。
其次,历代史家及其作品中包含着浓烈的忧患意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是先哲对中华民族兴衰荣辱的辩证总结。历史是客观的,但是记载历史过程的史学作品总是要带上史学家个人的思考。宋代苏洵在《史论》一文中说“史何为而作乎?其有忧也”;司马迁说“述往事,思来者”(《汉书·司马迁传》),这都准确地表达了中国传统史学的人文情怀。孔子作《春秋》,充满着他对自己所处时代的忧患,笔墨之中隐含着微言大义。司马谈初作《史记》的动机是要歌颂汉兴以来建立的丰功伟业,司马迁继承父业之后却赋予《史记》更多的忧患意识。在《史记·封禅书》、《平准书》中,司马迁对武帝时代业已暴露的种种社会问题的揭露和对武帝封禅求仙的嘲笑与讽刺,更是一个优秀史家内心忧患意识的集中表现。
林则徐虎门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