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
好像又下雨了,天空是濛濛的雾。雨对阳光来说,永远是解不开的结。
同样解不开的,还有心里的结,一旦缠上了,就永远都困在那里——被束缚着。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人对我说:“嘿,知道么,有人喜欢你,小子。”那时候我开始疑惑,开始不断纠缠,心里既是欣喜又是矛盾。我为有人承认我而自喜,但又害怕是真的,因为那将会相当令人难以抉择。
后来的一天,我在宿舍里面抱着枕头虐待着玩时,电话响了。我伸手提起话筒,犹豫了一下,将听筒放到耳边。那边是位女生的声音,我不想提她的名字了,因为我不敢想起。她说:“我知道是你,到图书馆后面来,我有话对你说,就你一个人......”接着她挂了电话,留下空洞的“嘟嘟”声。整个过程我一句话也没讲,也不敢讲,以至于直到她挂了电话很久之后,我直接拔了电话线。
我什么也不想,更不敢去权衡利弊。因为我很有可能放弃了自己的原则,堕落下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静,一动也不动,用时间去抉择。
我把头埋入软软的枕头里,手抱头围一个圈,任凭四周再怎么黑暗,我也只是很女生的去逃避。我分明知道,只要我肯去解释,还是有一定希望做回朋友的——是那种超乎好朋友,却又不会过火的关系。
可我没有。
我忽然想到:是不是我玩弄了她的感情,我只是把她当做朋友。可明显她不是。
现在有点冷,也许她在图书馆后面的草地上被萧瑟的风刮得面色发白,也许她开始幻想远处走来的人是我,也许她的衣襟飘得很高,因为她喜欢穿那种很飘逸的外套——即使秋天也不例外。
......
我猜不到。想不到。做不到。
很久以后,我重新接上了电话线。但我想,那串号码可能我再也看不见了,尽管以往是以每天几次的次数来沟通的,但,今后不会了。我接上了线,但心中那条线再也接不上了,随着风在空荡荡的世界被吹得乱舞。
黄昏的时候,我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电话里是狂狞吹过的风——他还在等。我很难过,但是我想,我是男生,我不会哭的——可这并不代表我不能哭。想哭。哭了。
我什么也没讲,也没解释:“我在宿舍,你回来吧。”她沉默着,我可以听见轻微的抽泣声。
我看着天空,大半边都是红的了。那一片火烧云孤独地飘着,偶尔还有飞得很高的鸟排着队穿过狭小的天空。
我很久都没再说一句话。她哼着说对我说:“是这样么?”看起来她很难过。
“恩”
我含糊着,挂了电话。
话筒扣下去时,屏幕上那串计时的数字也停在0·30·31不再动了。再之后屏幕黯淡下去。我开始想过去的事,其实那样很好,我们只是朋友。想着想着,我也累了。
累了,抱着枕头我就迷迷糊糊的睡了。
闭上眼睛那一刻,最后一丝光亮没了。梦里,是灰蒙蒙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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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叫嚣着,可是很久之后停下了。
——停下了。
——如夕阳坠地那一刻,所有看天的人都没入星夜一样。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