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杜牧
我喜欢独自一个在夜里倾听细雨的声音,雨是自然的精灵,我想。打开台灯,黄色的灯光洒上一片温暖,泡上一杯香茗,细细地品,静静地听……
打开窗,清新的泥土芳香夹着淅沥的雨声飘然而入,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不出的惬意,我要三分易安的婉约,三分东坡的豪放,三分耆卿的淡泊,一段纳兰的心绪,凑成十分的惬意再来倾听着自然的雨声。
春雨细小,使人温馨,她清新而不妩媚,纤小而不失豪劲,她总是细细地诉说,诉说春的幽远和煦。夏雨的豪爽让人痛快,她像惊世骇俗的佳作美文,忽而高山流水,忽而一泻千里,忽而崇山纳壤,忽而大海吞流,让人畅快淋漓。秋雨凄凄怨怨让人爱怜,她忽而浅吟低唱,忽而如行云流水,忽而欲说还休。冬雨不再矜持,但她仪态端庄雍容典雅。倾听着四季的雨声不觉感慨镜花水月,沧海桑田。
雨是有灵性的,她似乎顺乎人意“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雨同样是温柔的,不见“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雨还是妖艳的“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每当寒暑易节,总感慨世界险恶,红尘滚滚,于是便更向往那“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杯中的茶已尽,不愿再倒一杯。妙玉说过:“一杯为品,两杯便成了解渴的蠢物。”
风属烈性,雨属知性。
风属艺术,雨便近乎哲学了。
喜欢一个人在夜里倾听雨的声音,倾听着自然的旋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她使我思绪不断,这思绪如同一片白云,飘在我心灵上空,使之变得宁静而高远。
凡人多一分世故便多一分机智,多一分机智便少一分高雅。我倒宁愿少一分机智多一分高雅。醉心于皈依自然的高雅。
夜深人静,挑灯听雨,会心之状,不觉莞尔。
小时候,住在瓦屋下,每当下雨,便能听到淅淅沥沥、凄凄然然的雨声。长大了,住在钢筋混凝土的森林中,听不到雨声凄然,似乎生活缺了不少的灵气,缺了能让人感动的至柔至弱的东西,心在慢慢地沙化。
于是就怀念起那瓦屋雨声。
雨是柔弱的,是世界上最轻灵的东西,敲不响那厚重的钢筋水泥的楼房。而瓦屋则不同,雨滴在上面,叮叮当当的,立即发出悦耳的声音。身在小屋的人也就有了在雨中亲近自然的福气。雨势急骤,声音就慷慨激越,如百马齐鸣,如万马奔腾。雨势减缓,声音也弱下去,轻柔地沁入你的心,像暖春时节耳边的轻风,瓦片似乎是专为雨设置的,它们尽职地演奏着,听雨人心中便漫出不尽的情意。
人们喜欢当心中充满怀念与感喟时,一个人静静地坐下听雨。垂老的志士有“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的抱负;迟暮的美人有“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的幽怨;相思的情人有“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的索怀;多情的诗人有“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的遐思。
雨成了人们修饰感情、寄托心愿的使者。
闲暇之中,有幸回到了自己曾经听雨的地方。恰逢那天下小雨,又听到这熟悉而又陌生的雨声。迷蒙之中,雨声里透出一种古怪的情调,是久未沟通的那种。它拒我于千里之外,向我表明它对我的陌生,然而我却能从意识的最深处感受到它存在的气息。我有一种从梦中猛醒的畅快和历经迷茫后的沧桑感。
哦,我在雨声中相约的竟是已隔了时空的自我,它在讲述我以前的一切。我彷徨了,我问自己:我是谁?还是从前的那个我吗?
有词云:“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人生境遇不同,听雨的感受也就各异。然而听雨却都是听灵魂的对话,听真情的奔泻,听年华的淙淙流淌。雨声所敲打的,除去岁月的回响外,还有昔日难再的痛惜与欲语还休的惆怅。似乎只有在这瓦屋轻灵的雨声中,心灵才得以喘息,生命才得以延续。
雨声依然在响,像我真实的心跳……
雨
哗啦啦啦……下雨了。我坐在窗边,观赏这场大雨。
雨下得可真猛,往远处眺望,水气翻腾得十分厉害。看,一群龙在张牙舞爪地赛跑呢!慢慢地,那些水气成了一幅万马奔驰图,过了一会儿,又变成了一群小鱼儿,真美啊!
渐渐地,雨小了起来,从高楼上往下滴的水珠,变成了水帘,每一条都像断了线的珠子。细如牛毛的雨丝一滴一滴地斜着往下打,我不禁想起了“斜风细雨不须归”这句诗句,我现在终于懂得了它的意思。我陶醉在雨中。
过了一段时间,雨晴了,太阳还没出来,阴阴的,这让我想起了恐怖片的背景,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缓缓地,太阳出来了,彩虹出现了。打开窗户,一阵阵新鲜空气扑鼻而来。虽然只是短暂的几分钟,可那已经足够了。在城市中能呼吸到这样的“绿色”空气,已经让我精神爽朗了。
雨,真美啊!